趙望龍聽廖時雨說前半段話時尚能保持冷靜,聽到後半段時震驚到手中的劍差點掉落。
“你……你怎麼……”趙望龍不可置信。
每年從村民這裏收取的靈植,理應全部上繳給北音靈脈,但他們趙家都偷偷地私自藏了不少。
這件事,隻有趙家人參與,是趙家最大的秘密,廖時雨怎麼知道?
誰泄密了?
誰知道了?
難道外門所有人都知道了?
趙望龍心思百轉,對廖時雨殺心再起。
廖時雨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道:“很難猜到麼?你為什麼要嫁禍我偷盜靈植,從這一點就邏輯不清。你是主家,我是外門弟子,你看我不順眼,找個理由讓我做任務下山趕走我就行,有什麼必要眾目睽睽之下一定要做實我偷盜靈植這件事。難道純粹是出於看我不順眼的幼稚報複嗎?”
廖時雨輕輕一笑:“趙師兄,趙家這一代的天才,不到二十歲就煉氣中階的修士,真的會這麼膚淺麼?”
趙望龍麵色徹底沉了下來,陰晴不定地盯著廖時雨。
廖時雨繼續說道:“我不認為你是如此膚淺的人,於是我就在想這到底是為什麼?你栽贓我是僅僅為了報複?不,你是為了讓我背負著偷竊庫房的罪名而死,這樣你、或者說趙家就有了一個可以無限推卸責任的替罪羊。我說的……對不對?”
趙望龍之前浮躁的神色徹底不見,他眼底露出一絲寒意:“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是不是很快北音靈脈的巡查仙官就要到了,聽說來人是修真界人人皆知,最為鐵麵無私的樂盡哀生絕弦子前輩,如果是他,是不是能輕易發現趙家交上去的稅的賬目不對呢?”
廖時雨於是想明白了,趙望龍栽贓她是為了製造一個借口。
一個萬一被巡查仙官發現庫房的數量對不上,就可以甩鍋的借口。
可以說這些少的靈植都是被廖時雨偷走轉賣到黑市了,而他們之前就發現廖時雨手腳不幹淨,已經處死了她。
而廖時雨偷靈植這件事,是眾目睽睽之下做實的,到時廖時雨已死,更不怕巡查仙官查出點什麼。
趙家長老們之所以默許,並不是單純在袒護趙家人,而是因為他們也認同,這是一個好方法。
趙望龍之所以做出一副和廖時雨有私人恩怨的急躁模樣,是為了即使東窗事發,萬一廖時雨能絕地翻盤不受懲罰,眾人也隻會覺得這次栽贓嫁禍是趙望龍心浮氣躁、心胸狹隘的意氣之舉,這是他們之間私人恩怨。
壓根不會想到是為了日後應對巡查仙官的一步棋。
料敵機先,這步棋,下得早,下得巧,下得妙。
廖時雨想明白其中關節,不由得為這一出設計撫掌叫絕。
人們往往覺得衝動又心胸狹隘的人做出的事一定是一時急躁的感性之舉,是出於情緒性的發泄,是沒有什麼理智計劃的。
把自己包裝成這樣子,就能夠最好的隱藏最真實的目的。
趙望龍沉默許久,收起了先前急br色衝動的嘴臉,整個人沉下來。
而廖時雨能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