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這話一出,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了坐在一旁安靜記錄的趙舒清身上。

“等一下。”

趙舒清對麵的一位男研究員站了起來,他是船上為數不多的男性研究員,此刻他拍著桌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許棠說:“許組長,人魚是我們全體研究員們的心血,我覺得您不應該直接定下飼養員的人員,特別是趙舒清還是你的同門師妹。”

許棠平靜的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趙舒清也順勢抬起了頭。

男研究員名叫孫成周,是唯二的兩位男性研究員之一。

孫成周看著許棠,目光堅毅的說:“更何況之前趙舒清去了研究室,還被人魚當眾扇了個巴掌,這件事全船人都知道。”

趙舒清聞言臉色僵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位置。

還有些隱隱作痛。

但挨打歸挨打,師姐交代的任務可不能含糊,這個飼養研究員的資格她必須拿到。

“孫博士說的對。”趙舒清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中的簽字筆,平靜的看著他輕輕的笑道:“我承認我當時的確是莽撞了些,但也從側麵反映出我是真的很喜歡那條人魚,作為人魚的飼養員,首先應該愛護她,其次才是研究她。”

趙舒清平靜又坦然的說:“我們研究人魚的目的不僅僅是探索這種稀有而富有靈氣的物種,她以後很有可能會跟我們一起生活,比起刻板的研究,我認為隻有對人魚產生熱愛,才能更好的照顧她、研究她。”

趙舒清抬起薄薄的眼皮看著孫成周,笑著問道:“孫博士,你覺得呢?”

孫成周臉色很難看,他拍著桌子抗議道:“我們船上的每一個人都熱愛著人魚,憑什麼飼養員一定是你?”

“我熱愛的是她這個個體,是這個生靈,而不是飼養員這份工作。”趙舒清依舊是一幅坦然的表情,道:“更何況那條人魚是雌性,身體構成又與人類女性極其相似,讓一個男研究員去照顧雌性人魚,怎麼看都不太合適吧?”

孫成周臉都黑了,磕磕絆絆的解釋:“人魚哪有什麼性別?”

趙舒清打斷了他:“人魚怎麼會沒有性別,如果沒有性別,他們將如何繁衍生息,人魚的繁育相信在未來也是我們必須要研究的領域,孫博士你這話說得很讓人懷疑你的專業性。”

周圍的同事聽了這話,也都紛紛把目光放在了孫成周的臉上。

有的人目光帶著嘲笑,有的人目光帶著好奇,還有的人眼神裏都充滿了幸災樂禍。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也有,趙舒清旁邊的女研究員就輕笑了起來,開玩笑一般的說:“我覺得趙博士這話說的沒錯,人魚除了魚尾之外幾乎都與人類女性區別不大,讓男研究員作為她的飼養員的確不太合適。”

孫成周不想放棄,誰都知道一旦成為了人魚的飼養員,就能拿到第一手研究資料,甚至以人魚與人類相差無幾的智商,對方很有可能會在朝夕相處中和他產生依戀的關係。

就像是雛鳥離不開母親一樣,隻要人魚還活著,飼養員總能獲得不斷傾斜的資源與課題。

眼瞅著孫成周還想繼續說什麼,許棠不動聲色的拍了拍桌子,眾人的目光紛紛移了過去。

“這是小組會,不是辯論賽。”許棠平靜的掃了孫成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