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人在沉思的時候最忌諱別人打擾,偏偏這個時候半夜睡不著的趙構瞎溜達溜達到暢春閣附近,打著看望秦熺的幌子來找他喝酒。
“頭兒,皇上來了!”蒙臣大嗓門的稟報,把站在荷花塘邊的秦熺嚇得魂丟了一半兒,險些掉進荷花塘,秦熺大怒道:“能不能小點聲,我又不是聾子!”
蒙臣一哆嗦,後退了幾步,趕緊討好道:“頭兒,沒下回了,再有就把我的頭當板凳!”
蒙臣的話自然不能當真,秦熺就算再生氣也不能隨便把皇帝任命的副統領給殺了,更何況他還有一個身份——趙構的寵妃蒙貴妃的親哥哥。
而蒙臣使勁渾身解數隻不過想巴結秦熺,就等於間接巴結秦檜,秦檜高興了就不會找他們兄妹的麻煩了,他妹妹的地位就會更穩固了。
這蒙家原本是宋徽宗時期的武將,隻因為反對秦檜在朝廷胡作非為,被陷害入獄,全家跟著受牽連男的為奴女的為婢,可是蒙臣的妹妹偏偏被趙構看中,一路高升為貴妃,自然蒙家也雞犬升天,隻是蒙家老爺蒙左由於久於牢獄得了病死了。
這蒙臣表麵上毫無怨言的輔佐,背地裏說不定多恨秦檜還有秦熺的,這些事秦熺上任前晚王氏就給他說過,怕他兒子輕信他人。
皇上來了也不能怠慢啊,秦熺帶頭出去跪拜迎接,一番所謂的君臣之禮後趙構來到了暢春閣外的石桌前,扯衣坐下,身旁的貴喜公公把一壺酒和兩個小酒杯放下來就退下了。
此時這裏隻有趙構和秦熺,秦熺筆挺的立在一旁,畢竟第一次見到皇帝,心裏正在琢磨怎麼說話才能拍馬屁,他可不想一句話不對惹怒了他!
白底黃麵的靴子,淺黃色的便服,人到中年的趙構皮膚紅潤,臉上光滑無物,鼻下留著一撮一字胡,眼神裏透著冷光,他看秦家人總是這個樣子,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趙構移開目光,臉色變得溫和,良久才開口:“秦熺坐下,與朕喝兩杯!”
“臣不敢!”秦熺推卻道。
“什麼敢不敢的,快點!”趙構語氣變重,秦熺中規中矩的並腿坐下,手執酒壺在兩個杯子裏倒酒。
一杯,兩杯,三杯,趙構一口一杯,秦熺倒酒都有些跟不上,看得出趙構很是煩心!
酒壺裏的酒哪裏禁得住趙構的豪飲呢,不到十分鍾就沒了,秦熺起身準備去添酒,見趙構沒說話,他認為是默許了。
誰知秦熺剛邁出一步,五個身穿黑衣手拿長劍的人從天而降,擋住了秦熺的去路,這可嚇壞了秦熺,這些可是真刀真槍,現在四下無人,隻有趙構和他,秦熺又不會武功。
“有刺客!”秦熺扔下酒壺大喊,把腰間的配刀拔出來,就算打不過也不可能任人魚肉,這就是秦熺。
其中一個刺客迅速上前用劍一挑,秦熺的手立刻被劃出一道血痕,手疼的扔下刀,疼的他蹲在地上半天不語,咬牙忍住沒叫。
挑傷他的刺客用劍抵住秦熺的脖子,秦熺可不敢動半分,他可不想年紀輕輕就當了冤死鬼,文天祥可不是誰都能做的,至少秦熺不會做!
其他四個人劍指趙構,把他圍住,大批禁衛軍趕來時兩個人都束手就擒在刺客手裏,禁衛軍們不敢上前半分,要是刺客殺死了皇上,他們辦事不利都得陪葬,況且這些禁衛軍有七成是聽命於秦檜的,秦檜的兒子死在刺客手裏,他們也不允許,趙構還是借了秦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