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秦熺決定鋌而走險去張望的辦公的東苑去,名義上是慰勞下屬,實際上是去打探消息,因為丁玉派出去的人沒有帶回來任何有用的信息,張望府裏進出的人明顯變少,口風很嚴!
這打著犒勞的旗號,空著手去也不好,臨走前秦熺命令丁玉去庫房把前幾天趙構賞賜他的百年人參取來一根,自己留一根,從暢春閣一路往東奔著東苑。
東苑是侍衛營統領張望的辦公室,而蒙臣則在西苑辦公,秦熺的規格最高,皇帝單獨在皇宮的中心附近選了一處好地方給他建了宅子。
自從秦熺上任以來,按理說張望早就應該來打點探望一下,不想倚仗著自己幹爹完全不把秦熺放在眼裏,這不秦熺反倒給他請安去了。
秦熺一是為了探口風,二是為了給他一個下馬威,叫他不拿豆包當幹糧,要讓他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丁玉背著手,腆胸疊肚走進了東苑裏麵,守衛的人還沒來得及阻擋,丁玉一手攔住不識時務的守衛,白眼一翻道:“統領大人在此,還不快快行禮!”
這宮裏的人大多是牆頭草,隨風倒,這不秦熺這股等還沒刮到裏麵,張望的副手趙成早已經眼巴巴的跪在門外恭迎秦熺,一眾守衛都跪了下來,秦熺故意走到屋裏毫不客氣的坐在主位上,才讓他們起來。
趙成個子不高,長相就是個大眾臉,混在人堆裏絕對是個大**丨絲,可是一笑就露出一口小白牙,恭順的端來茶水款待秦熺,倒是讓秦熺覺得這人還是蠻識時務的,繃緊了很久的臉微微一笑,給了他個麵子。
端著茶杯念著蓋兒,秦熺不斷用嘴吹著茶水的熱氣,不時的飲一口。
張望作為一個比秦熺官階低的人,作為他的屬下,自己的老大來了竟然遲遲出來,換做是誰也會心裏不舒服,可是秦熺為了為了樹立更好形象,不便無緣無故發火,丁玉很了解秦熺現在的感受,嗬斥趙成道:“還不叫張望出來,難道要大人在這裏等他?”
趙成滿臉無奈的一笑道:“張統領去內侍省了,我已經派人去催促了,大人莫怪啊!”
趙成一邊說一邊苦笑,拱手賠禮。
內侍省是孫貴的地盤,整個皇宮的太監都歸他管,換句話說孫貴的耳線遍布整個皇宮,皇宮裏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他最先嗅到味道,人送外號黑狗子,不過這個外號也就秦熺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敢叫,據說一開始就是真正的秦熺給起的。
秦熺突然有些後悔把張望的兒子交給趙伯琮了,萬一趙伯琮帶著他被其他太監們撞見,那他劫持張望兒子的事就會被揭穿,到時候很難收場,秦熺低語囑咐另一個隨從回去找趙伯琮,讓趙伯琮把孩子帶回暢春閣去,千萬不可隨便出去玩!
張望和丁玉屬於同一等級的,丁玉這麼直呼其名並沒有什麼不妥,不過人家張望是手裏握著三萬侍衛營的兵權,而丁玉隻不過是個空有名分卻手無兵權的大閑人。
得理不饒人的丁玉一手輪在趙成的肩膀上,雖然外人看來隻是輕輕一拍,可是丁玉是下了九成的力道,按照丁玉的平時力量訓練的標準,九成剛好可以把磚頭捏碎,就算趙成的骨頭再硬也承受不起,趙成當即大聲求饒道:“秦大人恕罪,丁副統領恕罪,屬下招待不周,屬下辦事不利,請大人稍等片刻!”
既然丁玉負責唱紅臉,那秦熺自然就負責唱白臉,放下手裏的茶盞道:“丁玉不要為難趙副將了!”
“是!”
丁玉立即鬆開手,退後到秦熺旁邊站著,趙成疼的麵色慘白,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不時的抬頭看著秦熺的臉色。
“誰這麼火氣啊,我的手下也不敢動!”
一個身高大約一米八的大胖子大腹便便的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解下披風扔給趙成,趙成接過披風站了起來,低頭哈腰的跟在張望的後麵。
秦熺一抬頭看見張望這張臉不由得心裏一緊,滿臉絡腮胡子,燈泡眼向外鼓著,皮膚黝黑的可以和炒菜的鐵鍋底相媲美,與皮膚白皙,麵目清秀的秦熺相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難怪秦熺嗔怪道:“什麼老子什麼兒子,怪不得小黑那麼黑!”
沒等秦熺說話,丁玉再一次挺身而出道:“張望見到大人還不行禮,不得無禮!”
張望一捋胡子,一把推開丁玉道:“你還沒有資格教我!”
秦熺眼皮也不抬的繼續喝茶水,眼看張望走近,秦熺心裏也害怕張望蠻勁上來,才不管什麼統領不統領呢,但是另一方麵秦熺還要裝作很鎮定,這樣才不至於被他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