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哪裏說錯了,你看,四弟真的還沒有來嘛,我可是一早就到了……”讓自己的姐姐瞪了一眼,蔣倩蓉的聲音慢慢變得細如蚊蠅了。
“二妹,蓉兒尚小,說話有些口無遮掩,等回去後,我一定會稟報了娘親,讓娘親好好教導她一番的,或者四弟是讓學業纏住了回來晚也不無可能,我們再稍候片刻也不遲啊!”
蔣倩嵐接觸到的三小姐一直是一副天真活潑,極討大人喜歡的小姑娘,無論是偽裝的,還是讓人保護得太好,隻要以後她不對自己和天賜起歹念的話,自己也不會找一個小姑娘的麻煩。假如她起了那樣的心思,自己也不會就此放任,到其時就就不要怪自己不顧姐妹之情了。蔣倩嵐打量著蔣倩蓉靜靜的思索著。
蔣倩蓉讓蔣倩嵐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盯得內心有些不寒而栗的,抖了一抖,身子不自覺朝著蔣倩蘭的方向挪了挪。
“大姐多慮了,三妹心思簡單,性格天真率直,正所謂童言無忌,我又怎麼會把這些放在心上呢?至於天賜……”蔣倩嵐抿了一口茶,輕輕扣著茶杯,繼而又道:“天賜作為男孩子,回來晚了,相信父親也不會多加責備的。”
蔣倩嵐把茶杯放下,把身體坐正,笑容可掬的望著蔣倩蘭,雙眼裏卻不帶半分笑意,“還有,大姐,為什麼我不知道這府裏什麼時候有了二娘?父親又是什麼時候再次娶妻了?”
以為自己不提,這事就如此蒙混過關了麼?在自己病了的五個月中,二夫人可是沒少在自己那兒放眼線的,這府裏也越發以她為尊了,聽紅玉整天嘮叨的,前幾天連天賜出門的馬車都騰不出來了,真是越來越離譜了。
天賜,天賜,大概也快到了吧,今天或許又去了圖書閣罷了。
聽了蔣倩嵐的說話,蔣倩蘭的麵色一白。以前的她從來也不在意這些的,今天她為什麼會拿這些說事呢!而且今天的二妹好像與以往大相徑庭變化了很多……
蔣倩蘭輕皺了下眉心,抬起頭瞧著蔣倩嵐所在的方向望去,身穿一身火紅的錦袍慵懶地躺坐在椅子上,長及腰際的烏絲傾瀉而下,隻用一條發帶束住,毫不半分飾物點綴,丹鳳眼似睜非睜的遠望著窗外,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淺笑,整個人就如一隻欲火重生的鳳凰,不,鳳凰哪來的如此魅惑人心的表情?
注視著眼前的一幕,蔣倩蘭驚得幾乎由椅子上蹦了起來,唯有狠狠的抓住衣袖,指甲深深地掐入了肉裏也不自知,隻不過是短短五個月的光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蔣倩嵐會變成如斯模樣?她不是所言不會再穿紅色的麼?為什麼現在不僅穿上了,還比以前穿得更漂亮了?她隻能緊緊地咬緊牙齒才能極務地控製住自己,不讓心底的疑問脫口而出向蔣倩嵐大聲質問。想當初,自己可是花費了多大的精力,才讓她自覺的不再穿紅色的。
“少爺,您回來了?”門外響起紅玉驚喜無比的問候聲。
蔣倩嵐笑著收回望向窗外的眼神,望向來人。十一、二歲的年紀,卻比當下的十四、五的孩童還要高一些,身上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互相輝映著。一雙丹鳳眼與蔣倩嵐可是如出一轍的,眼神一碰到她,笑容頓時沾染了整個臉龐,頗有些風流少年的佻達,等到移開眼神碰到來人時,馬上把笑容收斂起來,恢複成外人麵前那般的冰冷的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