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墨靖的心情十分複雜,仔細地打量起這個當朝最不務正業卻深受皇寵的六皇子。那無與倫比的相貌,卻並不顯出半分女氣,眉宇之間有著無比霸氣和尊貴,即使笑起來再美,也沒有人敢忽視他本身的強大,或許夏侯瑾這個人人口中最不成器的皇子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成長為一個有資格肩負起天下的君王。
“六皇子,昨天晚上為了找虎牙,耽誤了些時間,勞煩六皇子送倩墨回府。”當別人出口喊你‘陸侯爺’的時候,再喚此人為‘六哥’是不是有些可笑了?
夏侯瑾收斂了笑意,緊盯著他的眼睛,認認真真,一字一頓的出口,“本皇子之妻,非嵐嵐莫屬。”
夏侯瑾聽見他那意味深長的說話,馬上就帶著幾分霸道的開口了,他從來沒有過喜歡的東西卻不屬於自己的。
陸墨靖倒是笑了,笑容溫和無比,雅致極為,仿似一股涼爽的清泉,澆滅人心頭不知何時升起的焦躁不安,他望了一眼那讓樹林遮蔽住的小院,想必這裏的主人早就回房去了,或者還會坐下來和自己的婢女一起喝一壺好茶,一邊聊著今天發生的趣事,這時,她一定沒有了平日裏的防備和警惕,眉頭想必也不由自主的舒展開了,嘴角微微上揚,那雙亮麗的丹鳳眼也充滿了發出內心的笑意。
夏侯瑾十分不喜歡他在聽見自己說出那句話後,還來得如此興高采烈。他的外表看起來雖然給人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何時都帶一副言笑自若的假麵孔,可是……他忍俊不禁的冷哼一聲,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人。看起來好像是沉默寡言,不善交際,卻隻不過是謹慎睿智,處事十分冷靜罷了。
“墨靖,傷好了沒有?”
“六哥,你的眼光可真厲害。”陸墨靖笑著回答,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他會知道自己的傷勢,即使那天沒有一個人談論這事。
“六哥,你可是認識虎牙。”
“那個小東西啊?嗯,那一天見過。”
“六哥怎麼可以敢做不敢當了?昨晚臣弟可是為了尋他找了整整一個晚上。六哥猜一猜虎牙回來說了什麼?”
兩人一邊說一邊聊,這時路上的人已經少了許多,偶然僅有幾人由他們身邊走過,也沒有多停留片刻的,各家都有難念的一本經,又會有多少人會操心別人家的事呢?
這兩人話中雖字字珠機,但氣氛卻出乎意外的平和。
風已經淡了許多,僅有些多餘的還懶著不願離開,也許是想多望一眼這世界的紅塵男女,體味一下塵世風情,把兩人的衣袖都吹起了,發出微小的摩擦聲響,好似一場盛宴前響起的伴奏。
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陸墨靖望著夏侯瑾那越發邪肆的笑容,臉色卻絲毫未變,一副閑話家常的樣子,“虎牙說他出山的那一天就遇見了六哥你了,不知道六哥找虎牙有何要事,又非如此著急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