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劍與劍修緊密相係,無法輕易更換,慕星衍不得已,隻能用斷劍修煉,若不是修成了劍氣和劍意,少不得成為仙門世家中的笑柄。
他生平最記恨旁人小瞧這斷劍,立時便不說話了,眸中閃過一抹碧綠顏色,竟化為了幽幽豎瞳,死死地盯著她。
哈,小少爺生氣了。
每當他動了真怒,一雙黑眸便會發生變化,倒像是清透的琉璃珠子,煞是好看。
明明是蛟龍血脈的特征之一,可司雲落偏偏要故意曲解。畢竟一條不能化形的龍,又怎麼能稱之為龍呢?
於是她掛上一抹明媚笑容,揚聲道:“我說錯了嗎?小蛇。”
司雲落毫不懷疑,下一刻他們就會打起來,與從前的每一次一樣。
可千鈞一發之際,忽有個荊釵布裙的女子自道旁探出頭來,懷中還抱著個稚貓一般大小的嬰孩。
“二位……能不能行行好,救救俺和俺娃?”
*
琅琊山頂的開闊空地上,火光嗶剝作響。
火是司雲落生的。明亮而溫暖的火焰驅散了周身的寒意,她安靜下來,望著躍動的火苗出神。
顯然是慕星衍先到達了山頂不假,但若論起除妖的數量,卻是遠遠比不過她的。
不過慕星衍堅持認為,他一路上遇到的淨是些凶猛的銀狼雪豹之流,論起難度可謂比司雲落高上一大截。
既然兩人爭執不下,隻能等玄靈宗的人過來裁決勝負,再作打算了。
見她不說話,被救下的那名女子悄悄湊了過來,勸她:“司姑娘,俗話說得好,夫妻嘛,床頭打架床尾和,聽張姐一句勸,何必這麼較真呢?”
大概是誤會了慕星衍同她的關係。
司雲落想了想,最殘酷的事實隻需要最簡單的解釋。
於是她耐心地說道:“你看啊,他是劍修,劍修都把本命劍當老婆的,對不對?”
張姐點頭。
司雲落再一攤手,一臉無辜:“我把他老婆撅斷了。”
張姐:“……啊這。”
但思索了片刻,張姐繼續道:“司姑娘,奪妻之恨固然不共戴天,但你不是已經把自己賠給他做老婆了嗎?他不虧啊!”
司雲落幹笑了兩聲:“我可不是他老婆,再說了,就算是,續弦又怎麼能和原配相比。”
話音剛落,突然有個小石子飛了過來,不偏不倚砸在她頭頂。
她轉頭看向慕星衍所在的位置,還沒來得及出聲質問,又是一顆石子淩空飛來,險些正中她的額間。
慕星衍抱劍坐在老樹最高的枝椏上,隨意地屈起一條腿,望著空中的清冷銀輝。
月華似練,鋪陳在漆黑如墨的羽睫間,像落了一地的新雪。
與地麵的溫暖寧靜相比,他的身影略顯孤單,連眉目間都透出一種寂寥。
如果不是他指間仍在把玩著幾枚石子的話。
司雲落對自己那一瞬間冒出的念頭感到極其不可思議。
她會同情慕星衍,除非腦子被驢踢了!
嗬,男人,故意引起她的注意,無非就是想蹭過來烤火罷了,沒門!
她忽然想起了“烤雞”的主意,想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