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婆婆看到來人後,用手捂住嘴巴,衝著著佟蔚藍輕聲道:“蔚藍,你認識他?”
佟蔚藍看著後門口站著的男子,心中五味雜陳,來人正是李富貴,隻見他穿的比往日更幹淨一些,好像是因為要見自己特意打扮了一番。
李富貴見到佟蔚藍時滿心歡喜,自從處理完最近的事情,四爺便讓他休息一陣子,他找到李夢琳詢問佟蔚藍的情況,但此女極度不給麵子,問了半天也沒說出佟蔚藍的狀況。
最後他不得已隻能親自去文雅閣向佟蔚藍賠罪,誰知道一去發現根本沒有佟蔚藍的身影,找了守在對麵的全順兒一打聽,才知道文雅閣即將關張,而佟蔚藍已經去了榮華齋,具體做什麼不清楚。
並且全順兒還彙報了一個讓他很緊張的消息——佟蔚藍前幾日搬到了榮華齋附近的民宅居住。李富貴一聽就奇怪了,佟蔚藍自從來到京城除了自己好像根本不認識別人。
但全順兒的探子工作做得極佳,此民宅內有一老婦,一老老婦外加一個病秧子男人,此老婦也是榮華齋的人。
聽到這個消息,李富貴的心才落了一半,不過另一半讓他擔心的,正是那個病秧子男人,他覺得佟蔚藍心善,萬一那老婦對她好,然後她又覺得那個男人可憐,也是有可能發展的。
所以在一得到消息之後,他就立刻行動,到榮華齋的後門門口守株待兔。
果然,今日“兔子”乖乖的出現了。
佟蔚藍朝著月婆婆點了點頭,後者先行進了院子,留下佟蔚藍和李富貴兩人。
她本來因為李富貴的所作所為一肚子怨氣,在第二天的時候就想找人拽著脖領子大罵一番,但是又奈何李富貴來無影去無蹤,自己又不能跟李夢琳商量,所以這口氣一直憋在胸口,咽不下去。
李富貴感覺到佟蔚藍發散的陣陣“殺意”,特別識時務地立刻舉手求饒:“阿藍,我錯了!”
佟蔚藍兩眼一眯,這家夥果然不同凡響,竟如此會察言觀色。
李富貴躥到她麵前,開始不停的解釋,“阿藍,我發誓,當時把你弄暈的絕對不是我,但是情況緊急,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後來我把那家夥也給好好的收拾了一頓,竟然敢碰我的阿藍。”
佟蔚藍看著他口沫橫飛的模樣,竟然感覺很滑稽。但是這種心思自然是不能表露的,她麵色不變,表情凝重,為了掩飾,眉頭反而皺的更緊了些。
李富貴雙手捂嘴,發出古怪的聲音道:“阿藍,我的口水是濺到你身上了麼?”
“噗!”因為他一句普通的話,佟蔚藍就破功了,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嘴角上翹,笑了出來。
對麵的李富貴見對方喜笑顏開,心裏也踏實了許多,試探著去碰佟蔚藍的手,見對方並未抵觸,連忙拉到胸前,邊揉邊感慨,“阿藍,你原諒我了是吧?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讓你參與到這種事情裏了。”
他的手勁拿捏的十分有度,這幾日的活讓佟蔚藍的手指酸疼,今天讓李富貴一揉捏,有種酥麻的感覺,異常舒服。
不過佟蔚藍並不介意幫助李富貴做一些事情,但是要看這件事要幫誰去做,隨著手臂的放鬆,她的口氣也鬆了些,淡淡道,“若你辭了四爺那邊的差事,我就跟你和好。”
原本正在揉捏的上癮,卻因為她這句話愕然終止。
隻聽李富貴中氣十足道:“阿藍,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但是唯獨這件事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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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佟蔚藍拿著鐵棍正在搗碎鐵罐中的顏料,今天她額外用力,夾雜著內心的怨恨,震得鐵罐都發出陣陣顫音。好個李富貴,鬧了半天,跟他說的全白搭,不就讓他離開雍親王府麼,就那麼費勁?雍親王府可是個狼窩,一旦跳下去很難抽身。自己還不是為他好,真是不知好人心。
搗著搗著,佟蔚藍覺得有些不對,她記起阿裏巴巴馬雲說過的一句話:“員工離職的原因隻有兩個,一是幹的不高興,二是錢掙得太少。”
照李富貴目前的狀態來看,才跟四爺十三爺幾天啊,就那麼死心塌地的,所以一定是幹的既高興,錢也掙得挺多。
她越想越愁,自己也是人單力薄,為了當上畫工,讓李富貴沒有後顧之憂,說什麼這一個月也得抗下去,所以她幹的更起勁了。
晚上,她撐著酸疼的細腰,和月婆婆一起回家,在路上月婆婆就向她打聽起李富貴的情況。
“蔚藍啊,那男子是誰呀,看著穿戴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哥兒,再聽他說的話,莫不是你的小情郎?”
佟蔚藍微微一笑,想搪塞過去。
月婆婆馬上道:“小丫頭,別想騙我這個老婆子說是親戚朋友什麼的,若是親戚,會說那樣的話?”
佟蔚藍挑挑眉,繼續裝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