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玩手藝的人,但是刺繡這種事還是多少難為了她,十個手指有五個都被紮破,月婆婆看不下去,勸了又勸之後才“搶”過這個活。
佟蔚藍覺得很不好意思,但是沒想到月婆婆的刺繡手藝真是厲害,半個多月便完成了大半。
原來當年月婆婆的嫁衣也是自己縫製的,雖說花樣會有些舊,但是還是能在婚禮前趕製出來。
而她嫁人的事,在榮華齋裏迅速傳開,顏料處的那些人恭喜連連,全部都表示屆時會去她那湊杯喜酒。而畫師坊那些心高氣傲的人都做出客氣狀,這讓佟蔚藍還是小驚喜了一下。
她來到畫師坊後,其實隻有一人還算與她比較合得來,那便是許傾風。許傾風性格溫潤,是典型的藝術家作風,除了每日寫字作畫之外,基本不輕易走出自己的房間,所以人際關係十分簡單。
可是由於兩人都比較拿手畫人物,許傾風總是會被邀請去官員家裏作畫,每當佟蔚藍去官員家裏給小姐作畫之前,都會讓她見一見許傾風了解一些情況,一來二去,二人也算熟絡。所以這次佟蔚藍是打算問問他要不要來婚禮吃酒。
她走到許傾風門口敲了敲門,裏麵未有應答,佟蔚藍心想他可能不在,於是便繞到後花園,打算去顏料處找月婆婆一起回家。
待走到長廊處,她聽到了嚶嚶地哭聲,尋著聲音望去,發現在花園的角落站了兩個人影,看背影有些眼熟。
由於自己不是愛管閑事的人,轉身抬腳就要離開,此時卻隱約聽到了二人的談話,而駐足不前。
“他倆眼瞅著就要成親了,我怎麼辦呢?!”由於哭泣,女子說話含糊不清。
“你……那人眼裏壓根就沒有你,你這又是何必?”男子聲音無奈,好聲勸慰著。
“我就不知道那個佟蔚藍有什麼好!”女子的聲音裏帶著怨氣,“再說了,他若是對我沒意思,能在那麼重要的場合借個我顏料?”
男子一頓,訝然道:“你不是去問他了麼?他怎麼說這事?”
“他笑嘻嘻地說我誤會了,他本來屁都不會,就是陪媳婦玩去了。”女子一提到這事,聲音驟然變大。
佟蔚藍這才發現,女子竟是吳小小!
再一看男子,佟蔚藍做夢都沒想到是許傾風……他倆怎麼跑一塊去了?再一琢磨他倆的對話,好像裏麵的主人公是自己和李富貴。
許傾風滿臉無奈,雙手攥在自己的身側安慰道:“小、小小,你總是把自由地愛情掛在嘴邊,我本是嗤之以鼻的,但是,我也發現了,愛情卻是是可以自由的,可是前提是一定要兩情相悅才可以。”
吳小小停止了哭聲,定定地望著他,道:“但是我爺爺說過,自己喜歡的就可以追過來的,西方都是那樣的啊!而且我一看見他和那個佟蔚藍在一起我就生氣,你說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許傾風撓了撓頭,皺著眉頭道:“我覺得你不是喜歡,更準確的說,是一種占有欲,你以為你會得到他,但是卻沒得到,所以懷恨在心。”他停了停又道:“我覺得你就是得不到才這樣的,但是你別忘了,中國有句古話叫‘強扭的瓜不甜’,更何況你瞧中的‘瓜’也根本扭不過來。”
“哼!”吳小小用力地跺了跺腳,“我就不信了,大不了我去搶親,我得不到的,他們也別想成!”
許傾風大驚,“別,別呀,小、小小!你!”
吳小小說完後根本不聽許傾風的呼喚,頭也不回地走出花園,卻沒看見站在一邊的佟蔚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