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亮的聲音在耳畔回響,佟蔚藍便在眾人的簇擁下被送到了洞房裏。這個洞房是原先李富貴住的屋子,李鉑在家中設宴,請了所有親戚和街坊來此喝喜酒。
喜娘自是喜不自禁,口中的吉祥話兒就沒斷過,一會兒一句“百年好合”一會兒又說“白頭到老”,佟蔚藍抬手給了她紅包,喜娘開心的塞到了袖子裏麵,那張甜嘴更合不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的喧鬧漸漸散去,留下佟蔚藍一個人在屋內等待。她也不著急,結婚嘛,古代除了多等等新郎之外好像沒別的事了。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接著有人推門而入,李富貴回來了。
佟蔚藍感覺自己都要被喜帕憋死了,更何況是夏天結婚,還好房內比較涼爽,不然一定會被捂出一身痱子。新婚之夜有痱子,是件多麼丟臉的事情。
“呼!”的一下,頭上的喜帕被人揭開,眼前瞬間明亮無比。李富貴一張紅撲撲地笑臉喜滋滋地看著她,口中還嘟囔著:“我媳婦!以後我真的有媳婦了!”
佟蔚藍定定地看著眼前這人的模樣,心裏是一陣揪心的疼啊,都說新婚之夜最怕男人醉酒,最煩什麼反而來什麼。本來的小緊張,全因為他的醉態一下子消失殆盡。
“那個……”佟蔚藍正問他要不要喝口水,就見李富貴一屁股坐在床上,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壓低嗓子道:“噓,媳婦,咱們先說說話。”
他的熱氣吹到佟蔚藍的臉上,雖然有些酒味兒,但是沒那麼熏人,還有點玉芝蘭香之氣,難道根本沒喝多少?佟蔚藍歪頭看了他一眼,隻瞧見李富貴眯著桃花眼,老實道:“都讓全順兒,張訓給我頂了。”
佟蔚藍這才鬆了一口氣,笑罵道:“你這狡猾的男人,心裏的算盤比誰都打的精。”她這一笑,本來被映的通紅的臉蛋,更是媚態百生,看的李富貴心裏立刻落了一拍,左手扶住心髒,迅速調整呼吸。
佟蔚藍一見他這模樣,頓時有些擔心道:“怎的,心髒不舒服了?”
“唔……”李富貴有些扭捏,緩緩道:“你太美了,美的我心髒差點停掉。”雖說是小兩口間的情話,但是在這新婚之夜說出來,還是讓人心動。
燭光照在兩人的臉上,李富貴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定定的說道:“阿藍,我這輩子隻娶你一人,永遠不變心。”
霸道的吻落在了佟蔚藍的紅唇之上,放佛等了很久很久,伴隨著天旋地轉,愛與被愛的感覺開始在身上蔓延開來。
漸漸的由剛開始的激情澎湃,轉為緩緩的溫柔,細膩,酥麻的感覺擴散到全身,兩個人愈發的不能自已。
李富貴隨手一拉,紅色的帳子便落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李富貴輕輕的摟住了她的腰身,不斷地安慰道:“別害怕,我會很小心的。”
呼吸被疼痛所替代,但是她卻感覺自己的心被填充的滿滿的,因為她知道,自此以後,她不會在孤單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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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多變的北京城下起了小雨,給昨日的火熱帶來了一絲涼爽之氣,佟蔚藍迷迷瞪瞪地睜開了雙眼,一張笑臉映在她的眼中。
佟蔚藍緊緊地抓住薄被,滿臉漲的通紅,心裏卻不住的埋怨自己,完全不適應成為夫妻的這個狀況。
李富貴看到她這模樣,知道她有些不好意思,便起身撩開帳子,準備去洗漱。
“那個……李富貴,什麼時辰了?”
伴著悉悉索索地穿衣聲,李富貴道:“你若是累就多睡會兒。”
窩在被窩裏的佟蔚藍猶豫了一下,突然想起新媳婦第二天早起好像是要給自己的公婆敬茶的,但是李富貴沒有父母了,要不要給他三叔敬一杯呢?
想到這兒,她便問了出來。李富貴琢磨了一下,笑道:“不會吧,三叔這兒不講那麼多規矩。”
但是佟蔚藍還是有些不放心,連忙下了床,迅速梳妝打扮了一下,不太利索地梳了一個婦人的發髻,在鏡子裏喜滋滋地照了又照後,拉著李富貴一起出了屋門,還是打算去前廳看看。
她左手攙著他的右臂,一臉幸福的模樣,兩人時不時地說說逗趣兒的事兒,很快便走到前廳,剛要邁步時,李富貴便停了下來,佟蔚藍一愣,這才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定睛一瞧,姨娘鄭氏正坐在上位,一臉怒色地看著他們。
鄭姨娘用手絹捂了捂嘴後,冷冷道:“新媳婦入門竟這般不知規矩,這都日上三竿了,還不來敬茶,非得讓我這長輩坐在這裏幹等著你不成?”
這話一出,佟蔚藍就有點懵了,鄭氏隻是個姨娘,竟然這般膽大,竟以正式之姿來給侄子和侄媳婦施壓,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