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甚是奇怪,隻問道:“堂下何人?”
鄭姨娘就淚眼婆娑,“妾身李府鄭氏,青天大老爺,奴家冤枉啊,老爺重病,急用錢財,所以才把地轉賣給了別人啊!”
知府一愣,心道這是哪和哪,就叫人把鄭姨娘給拖到了一旁,板木一摔,大叫道:“陳世明你可知罪!”
被抓的陳世明一路上也打著鼓,心裏一個勁兒的轉著彎彎,今天一直在酒樓和鄭姨娘一起商談,沒聽著小廝上報什麼事情,莫非轉移李府家業的事兒被發現了?等再一看跪地的城西藥房掌櫃,他壓下了一切想法,隻是淡淡道:“小民不知犯了何罪。”
知府一聽,更是生氣,這漢人給滿人吃了壞藥,還這副德行,真真是該辦!於是怒道:“你在城西的藥鋪裏,賣的藥可是正經途徑的?”
陳世明迅速轉著腦筋道,怎問這個事兒,莫非是藥出了問題?隻是點頭道:“是。”
知府嘴上的小胡子一動,“你可知道你的藥差點吃死人?!”說著晃了晃手上的狀紙。
陳世明眉頭一皺,“小民不知。”
“你不知?來人!帶證人!”
這時一個小廝走了進來,看了看地上的人,又朝著知府點了點頭。
知府指著那人對陳世明道:“你可知此人?”
陳世明搖了搖頭,“未曾見過。”
知府又看了看城西藥房的掌櫃,“你呢?”
城西掌櫃仔細瞧了眼,想了想道:“眼熟。”
小廝微微一笑,“前兩天在下陪著少爺去您家拿的藥,這才兩天,您就給忘了?”
掌櫃眯了眯眼,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幾圈,汗珠子沿著額頭滴了下來,硬是沒敢認,隻是一個勁兒搖頭說不認識。
小廝一聽,怒瞪了過去,遞了張藥方上去,恨恨道:“大人,我陪我家老爺去拿藥,本來老爺是個強壯的,哪知道回去一喝便吐了血。給您呈上的就是陳家藥房開的藥方。”說著又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紙包,“這是熬藥剩下的渣滓,我都給帶過來了。”
知府點了點頭,看了看那紙上的字,舉起後問掌櫃,“你可認識?”
掌櫃咬了咬嘴唇,“是。但是大人,我們的藥不可能啊,而且咱們的貨都是少東家進的,不信您去藥房拿賬本,上麵全是有少東家簽名的啊!”
陳世明一聽,動了動心思,指了指身後的城西掌櫃,刻意緩了語調道:“大人,此事必有蹊蹺,城西藥鋪的掌櫃是原先德仁堂的坐堂掌櫃,畢竟我們之前是對頭,誰想德仁堂關閉後,他投奔我,我可憐他,便把他請了過來,好生照顧,哪知道他偷偷換了藥,竟然陷害我陳家!”他轉身對身後人道:“這位,實在對不住,沒想到我們的內鬥,竟然波及到了您家老爺,實在抱歉。”
這掌櫃的也是急了,心想怎麼剛來就惹上這麼大的事兒,本來以為陳世明是個好主雇,真的一出事兒就把自己先給扔出去了,真是無恥!要真是這麼耗下去的話,他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畢竟陳氏藥房現在也是有頭有臉的,聽說跟幾個官員的關係也是不錯的,萬一……
他突然想到昨天晚上有人送來的紙條,上麵的內容……於是連忙叫道:“大人!我有證據!我有證據證明陳氏藥房的藥跟陳世明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