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令柔算不上熟稔也沒有見過多少麵的今朝微挑眉梢,‘嗯’了道後側眸和鄭夫人示意了下,隨著丫鬟穿過被侍衛著意攔住的徑路前往後院。
穿過道道彎彎繞繞的徑路,走了近半刻鍾,她才看到閑坐在池中涼亭下逗弄鯉魚的令柔郡主,孟曦,許是聽到了她們的腳步聲,丫鬟還沒有通傳時令柔就已經抬眸看來。
眸光遙遙隔空相撞,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今朝仿佛看到了那雙深褐色眼眸底下一閃而過的鄙夷,微眨眼眸望去,眸中隻剩下淺薄不及深處的淡笑。
今朝不著痕跡地斂下神情中的狐疑,迎著她的笑容走上前。
“聽下人通傳嘉寧姐姐抵達公主府時,我還以為聽錯了。”孟曦隨性地一把撒下魚餌,望著池塘中爭先恐後奪食的鯉魚們,微微‘嘖’了聲,“姐姐今日怎麼來的興致,生起了赴宴的心思。”
說著她頓了頓,眉眼中的笑意不緊不慢地掩下,毫不掩飾地譏諷道:“莫不是即將要入王府,來這兒擺擺王妃的威風。”
今朝一聽就知自己適才沒有看錯。她和孟曦算不上熟稔,可也不是什麼相見就會針鋒相對的情況,更多的是淡淡之交,何能讓其起了嘲諷她的心思。
今朝側眸和孟曦相視須臾,鬆開虛握著茶盞的十指,道:“令柔妹妹說笑了。”
見她如此三兩撥千金的模樣,一拳下去打在棉花上的煩悶感霎時間朝著孟曦襲來,著意凝在嘴角的笑微微抽動了下,倏地收起笑容冷下一張臉。
孟曦揮手散去所有伺候的丫鬟,命她們連帶著將池邊的侍衛們一並叫走。
今朝也讓綿霧退了下去。
綿霧擔憂地看著自家姑娘,她是知道令柔郡主的小脾氣的,更曾經當街命人狠狠地毆打吏部尚書的幼子,打得其臥床在榻整整半個餘月,自此以後,吏部尚書幼子隔著百步外看到令柔郡主就扭頭跑。
心知綿霧在想什麼的今朝低低地笑了下,倒沒有覺得孟曦會動手,不過她的言行舉止也著實有些不對勁兒。
不多時,伺候的丫鬟都退了下去。
孟曦不甚在意地拍了拍手,拍去粘在手中的魚餌塵灰,“我和你滿打滿算也是認識了十三年,還真沒有想過你會有如此好的手段。”
今朝伸手拎過茶壺,不緊不慢地往茶盞中注入清茶,茶水降降溢出時她才抬穩了茶壺,掀起眼皮看上神色中夾雜著數不盡鄙夷的孟曦,“什麼手段,說來我聽聽就是。”
“你……”孟曦啞聲,瞪大了眼眸忿忿不平地盯著她看,還是頭一次遇到如此厚顏無恥的姑娘,“你既然已經招惹了四哥,又為何要招惹表哥,你真是……”
“令柔。”今朝眼眸冷了幾分,慢條斯理地截斷了她的話語,遞到嘴邊的茶盞又落回了原地,“誰告訴你我招惹了四皇子又招惹了王爺。”
孟曦翻了道白眼冷哼了聲,“我有眼睛有腦子,會看會想!”
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