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禟之死對皇帝的影響,其實遠比他在眾人麵前所表現出來的要深遠得多。
在接下來的八月二十九和三十兩天裏,他分別發出了兩道上諭:
二十九日諭諸王大臣,明確說因為允禟的死而“朕心惻然”,想對老八“從寬曲宥”,讓所有王大臣及“直省將軍督撫提鎮各抒己見具奏”;
三十日又諭諸王大臣,繼續發泄對楚宗的怒氣。。。(注1)
從二十八日之後連續好多天,天一擦黑,皇帝就會將欣然遣退——欣然總是默默地施禮後退出;每每想要看看他的眼神,卻發現他有意地避開——欣然不由又好氣又好笑:
這人真是孩子氣十足!恐怕在真正親近的人麵前尤其如此吧——不就是因為覺得愧疚嗎?!反而就會躲得遠遠的去逃避著,不願麵對。。。
真真是個驕傲到極點的人啊!驕傲到不能容忍自己有錯處、有汙點;絕對的完美主義者加理想主義者啊!
所以,也不容易去容忍別人的錯誤和汙點吧?!也正因為這樣,他這皇帝才做得比康熙和乾隆都累得多吧?!
誒,隻能給他時間,讓他自己慢慢調整過來了。。。
直到重陽節那天,情況才得到徹底改觀。
本來欣然對雍正四年的重陽節是充滿期待的——她在21世紀就知道,這是皇帝與臣子們的一次盛會:君臣一起歡宴、一起作詩,是某人登基後難得的君臣歡聚時光。(注2)
但是,欣然沒能親眼見證這次盛會——八日晚,她剛剛被皇帝打發回到住處,張起麟就來傳口諭,讓她第二天不必前往乾清宮當差;欣然隻好領了旨,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屋裏。
不過,欣然的鬱悶心情並未持續太久——九日傍晚時分,宮門落匙前,蘇培盛來傳她“前往養心殿伺候”。
剛一踏入西暖閣,就正迎上皇帝閃亮的、透著快樂和愛意的目光——欣然大大地鬆了口氣:這人,終於不再自己跟自己別扭啦!
這一夜,皇帝對欣然百般溫存,愛意纏綿;
他的吻細細密密地落在她的額頭、雙眼、臉頰和唇上,順著脖子一路向下,久久地盤桓在她胸前的兩座小山上;
他的掌心炙熱,溫柔地輕撫過她每一寸肌膚;他靈動的手指,仿佛高明的琴師撫琴一般,撩撥著她身體最敏感的部分,令她完全化為了一潭春水;
他這才小心翼翼地進入,動作輕柔、舒緩,仿若纏綿的情歌低吟淺唱;直到她開始急切地迎合他,才改變節奏,轉為雄渾有力的進行曲;迅速地令她丟盔棄甲、潰不成軍;而這,也徹底地激發起他與生俱來的雄性征服欲,向她發起了疾風驟雨般的猛烈攻勢,將她帶入到極樂的天堂,在他身下盡情地綻放出全部的嬌美與嫵媚。。。
若不是那隨處可見的明黃,她會完全忘記了他是誰——除了還記得自己愛他如命;會完全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除了還記得是在一生至愛的身旁。。。
當兩人相擁著慢慢平靜下來之後,他在欣然耳邊低語道:
“如玉。。。從今往後,再不會有那日之事。。。朕金口玉言。。。你隻管放心。。。”
欣然隻覺得即便這一刻她立即死掉也值得了——能被他這樣愛寵——全球幾十億人,隻怕唯有她一人吧?!
欣然輕輕地、無限柔情地在他耳邊呢喃道:
“皇上,我上輩子愛您;這輩子愛您;如果能有下輩子,我還是愛您——無論那時您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隻要這裏麵——”在他心髒的位置輕輕一吻;
“還有這裏麵——”在他額角又是輕輕一吻“。。。是沒有變的,我就生生世世永遠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