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皇帝柳下惠(2 / 2)

想想又道:“不過,細思之下,又覺得你的話居然有道理!好!朕要你幫著考驗考驗朕,也替朕做個見證——15日為期,朕定要夜夜美人在懷、卻坐懷不亂!”

說罷,又是一陣爽朗的大笑。。。。。。

接下來的半個月,皇帝果真夜夜都留欣然陪在身邊——折子多時,便令欣然在炕床上歇息著,自己在禦案前批完折子,再與欣然一同安置、就寢。

欣然每夜都小心翼翼地想與他保持距離——實在心疼他、不願折騰他,可他卻常常一麵將欣然輕攬入懷,一麵調笑道:“是誰說要幫朕練功啊?這美人不在懷,何談坐懷不亂?”

有時候,他會忍不住溫柔地吻欣然,可卻總是及時“刹車”——欣然其實已經明顯察覺到他身體在迅速地起反應,可卻什麼都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做;隻是在心中哭笑不得:

這人!怎麼一根筋啊?!學什麼柳下惠?!按現代人的解讀,這位柳下惠一多半是非正常男人。。。

這時候,欣然才切切實實地體會到這300年的代溝了:這就是古人啊!即便被很多人定義為“謀略出眾、心思深沉”,甚至“陰險狡詐、擅弄權謀”的他,其實也是如此率真、憨直,落到現代人眼裏,不就是傻得不可理喻嗎?!

可是,欣然卻又同時對他充滿了由衷的敬意與景仰:這就是一個明君聖主應該具備的人格力量啊!高潔、自律、慎獨。。。中國傳統文化崇尚的為人君者應當具備的個人品性,他都身體力行、盡力使自己符合每一條標準!

他難道不是最優質的偶像?!這樣的偶像,值得眾多四粉去熱愛、去追隨!這樣的男人,值得女人去深愛、去珍惜。。。。。。

在皇帝和欣然的“15日之期”的約定進行過程中,還有一件事情給欣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四月初八日,皇帝對內閣九卿發表了長篇上諭,論及宗教之爭——欣然不得不連連歎服:真是個眼光高遠、眼界開闊、思想先進的人物啊!真是生錯了時代了嗎?!

他由當日是佛誕之期,又恰逢葡萄牙使臣上表稱賀說起,談到了佛、道兩教與西洋天主教互相攻訐、詆毀的現狀,批駁了這種以“同乎己者為正道,異於己者為異端”的狹隘觀念;同時指出:

不論是中國的教派還是外國的教派,隻要是以“敬天、忠君、孝親、獎善懲惡、戒淫戒殺、明己性、端人品為本務者”,就都不是異端;而打著宗教的旗號,對世道人心有不良影響的,無論是西洋天主教,還是中國的佛、道、儒三教,就都偏離了宗教創始人的本意,就都屬於異端。

還肯定了所有“正道”宗教對社會穩定、人心向善起到的積極、正麵作用,強調人們要認識到,不同人、不同宗教、不同習俗之間“各有所長各有所短”,不能強求異同;而應該“存其長而棄其短,知其短而不昧其長”;“則彼此可以相安,人人得遂其用”,“成太和之宇宙”。。。(注1)

欣然心中歎息:這人才像是穿過來的呢——簡直就是高舉馬克思主義哲學旗幟的共產主義戰士一枚啊!還被中學曆史教科書說成是“將封建專製主義中央集權製度推向頂峰”的帝王;還被人攻擊說是“嚴厲禁教,阻斷了西學東漸之路;開閉關鎖國的先河,造成中國落後挨打的罪魁禍首之一”?!

他完全稱得上是集古今被冤抑之大成的第一人啊!

注1——引用自《雍正朝起居注》當日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