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的無法呼吸,感覺到五髒六腑都跟著侵蝕著翻騰。我低下頭去,看著眼淚浸濕了黃色的牛皮紙,感覺這個世界都顛覆了一般,根本分不清黑白對錯。到底該何去何從呢?這一切好像上天開的一個玩笑,原來越美麗越危險果然是正確的。這個美麗的陷阱,掉下去就真的是萬劫不複了。
我呆愣愣的坐在座位上,感覺世界都是顛覆的,頭暈,暈的沉沉的。然後,就這樣真的暈倒了過去。好像,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嬌氣過,真的可以生病麼?
等到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裏,好吧,居然是在醫院裏。努力的抬起頭來才發現罪魁禍首同學就這樣緊張的盯著我,而也才發現手被他緊緊的握著,帶著體溫卻冰涼的可怕。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他的眼中滿是焦急,還有冷漠與絕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居然覺得此刻的他與我一樣難過。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扭過頭去不看他,窗外的風景帶著冬日的蕭條更顯得淒涼。
“我,怎麼在這?”歎了口氣,虛弱的說著,才發現另一支手上還紮著點滴,微微一動也疼的刺骨,是誰說,身體痛了心就不痛了。一起痛豈不是更可怕。
“沈浩天把你送來的,然後給我打了電話。所以,是都知道了麼?”他淡淡的說著,低下了頭,最後語句像是從喉嚨中擠壓出來。
“沈浩天?”我疑惑,卻不等他回答,就大致明白,繼續說著,“恩,知道了。”
扭過頭去,害怕眼淚又一次不受控製的流出來,看著他的臉我居然覺得肮髒,過去的那些美好與照片的可怕讓我的大腦充斥著複雜與糾結。眼淚是最後的產物,帶著痛感一起滾燙著皮膚。
“我沒事兒了。我想回學校了。”我擦了淚,沉默了很久,勉強說著。
“那就跟我回家吧。我讓蕭雅給你請假了。假條手續也都辦好了。先修養些日子比較好。你要是想回家我現在就去辦手續。”他說著,撫了撫我的頭發,卻讓我覺得無比的惡心和忐忑。
“家?我的家在北平,太遠了。回不去了,嗬嗬。”我盯著他無奈的眼睛慘淡的說著。“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別扭什麼,可我就是接受不了。現在在我心裏,你就是個騙子,我沒什麼想說的了。讓我回學校。”好像一字一句可以刺痛他的也同樣可以刺痛我,心髒隨著話語的衝擊而更加的煩躁跳動。
“曉曉,我們好好說可以麼?”他歎了口氣,說道。
“我沒什麼想說的了。向陌,你放過我吧。我不想成為愛情的犧牲品。”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動不動,而眼淚卻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我不知道,在睡覺的時候眼淚也可以成河,我不知道,朦朧睡眠中自己也在抽泣。不知道原來哀莫大於心死的痛苦需要無數的眼淚和折磨陪葬。孤立無援,無依無靠。
“好,那你先好好休息。等身體好了我們再說。”他點了點頭,臉色也有些冷淡。看著他這幅樣子不自覺的害怕。我往後縮了縮,才發現被我扭動的點滴針頭刺進了旁邊,血液一下回流進了管子裏,看上去淒慘的有些慎人。我感受著疼痛去看它,眼睛也模糊的。
他起初沒有發現,起身才看到回流的血液,急忙按了叫護士的應急鈴。
“這也太不小心了。看淤血成這樣了。”護士撇了撇嘴抱怨著。處理好傷口嚴肅的囑咐著注意事項。
“護士,想問下我怎麼了?”我故作乖巧的討好的問著,天天的笑去無法睜大哭腫的眼睛。
“沒什麼大問題,情緒過度激動,再加上疲勞和低血糖,就昏倒了,輸完液就可以回家了。”護士說著不耐煩的關門出去。我看著她的背影,呆呆的愣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回過神來看著向陌在微微衝我笑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們分手吧。”我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出來連自己都嚇了一跳。然後,向陌的臉色真的瞬間轉變了,淡淡的冷漠,沒有任何其他摻雜的感情,清淡的讓人根本無法猜透。
“你舍得?”他問。
“有什麼舍與不舍。感情到了這個地步,我覺得也許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那些照片的存在了。向陌,我知道你好,隻是也許門當戶對才是王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玩不了你的燈紅酒綠,你也成不了我的單純依靠。早晚,會出亂子。倒不如在彼此還留有最後動感情時,就分手吧,這是我的初戀,算給我這輩子留個好印象。”我的手緊緊的攥著被單,表麵上卻流利的說出這段話,像彩排了千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