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重歸於好 你的悲傷(1 / 2)

為何想要保持禮貌,卻還是無法笑出來,點了點頭,接過東西,關了門。

靠在旁邊的牆上,看著對麵牆的鏡子,每次回家都會刻意的欠腳跟他比身高,然後非要壓低他的肩膀好像自己很高大的樣子。他總捏我的臉說我幼稚,然後就一直追在他身後看他工作,看他做飯,看他笑的樣子儒雅卻燦爛。現在想想,好像就發生在昨日,卻遙遠的可怕。

我嚼著平日最喜歡的食物,卻怎麼也沒有開心的感覺。以前他總笑我,隻要看見吃的就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可是不爭氣的程曉,現在真的很難過很難過。感覺高三那一年的痛感有增無減,這小半年的相處更是讓感覺激烈到了以為會是一輩子的永恒。可惜,現實在愛情麵前總是攥緊了把握權。

幾乎沒吃幾口,就再也吃不下去,腦子裏亂亂的,頭昏的厲害。躺在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卻還是冷的發抖似的。甚至那一刻想,是不是就是要死掉了。死掉了也好吧,就真的不會難過了。要不,就死掉了吧。

待醒來的時候屋子裏還是昏暗的,沒有燈光,他還是沒有回來。卻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要不,就真的死掉吧。卻又傻笑,這樣,是不是太對不起遠方深愛的父母了。可是,好像太需要一種解脫。過去種種,甜蜜幸福,與此刻的懊惱痛苦相碰撞,矛盾的思維混沌著痛覺,就這樣,欲罷不能。

我來到洗手間,看著鏡子中蒼白的臉色,幹燥的嘴唇,突然覺得可悲,程曉啊,你真是好姑娘,失戀這種小事兒就可以把你打擊成這樣。真是對的起你父母。對的你那些愛你的人。

我來到廚房,看著刀架上碼放整齊的各式菜刀,光亮如新的樣子。好像在我們一起之前,這房子裏的廚房從來都是速食產品的天地,哪裏需要這些刀子呢。所以,是給我準備的麼?後來很久之後回想起來,覺得那時候的自己在任何情況下的思維都是病態和可怕的,隻緣身在此山中罷了。

我來到洗手間,坐在牆角,空洞的看著淋浴區域旁邊的大麵積鏡子,看著自己,居然可以微笑。我就這樣呆呆的看著鏡子裏憔悴的自己微笑,然後,輕輕的用手中靈巧的小刀在左手腕上劃了一道,我知道,沒有溫水是不可能致命的,所以,多劃幾下也無妨,不是麼?

靜靜的一道一道的劃著,好像那種微痛的感覺可以免去心靈的痛楚。一道一道的看著鮮紅的血液浸出,白皙的胳臂上有了其他的顏色,原來生命就是這樣麼?如此輕易,隻需要在用力一點,換個位置,一蹴而就,就真的動脈血噴張幾米遠,然後就可以從新輪回了麼?不知道老師說的到底是不是對的,繼續安靜的畫著左手腕到關節處的胳臂,一道一道的,好像都感覺不到疼了似的,有些麻木,有些害怕,眼淚忍不住的順著滑下來,再控製也控製不住了。所有的痛苦一股腦的襲來,怎麼也掩飾不住。我想活著,想好好的和他在一起,想有他的地方就是天堂。可是呢,然後呢,到底該怎樣和這樣的他共度一生呢?

哭著哭著好像又累了,就這樣睡著了。最後一秒甚至還在想,如果就這樣死掉了是不是輕鬆的,然後嘴角居然泛起了笑意。

醒來的時候是他的呼喊,和他大力的搖晃著我,我朦朦朧朧的睜眼,看著他緊張慌亂的眼神,卻又恍惚間,回到了以前做噩夢哭鬧的那些個晚上,居然忍不住抬手去觸碰他緊蹙的眉。

又是恍然間,被左手的痛感提醒,低下頭去看傷痕累累血液已經凝固的手臂,又一次笑了。我抬頭,看見他絕望的眼神。我對他搖了搖頭,感覺這一睡就像重生一般清醒,所有的事情都該有勇氣去重新麵對。

“走,去醫院。”他小心翼翼的想扶我起來,聲音卻淡漠的可怕。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我知道他平日裏的脾氣從不進到心裏,可這次,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甚至超越了看孫昕欣的樣子,眸子裏不是火,而是冰,看到的人眼睛裏,心裏都恨不得生出冰碴子。

一如既往,我討厭這般語氣和氣氛,也隻能柔和的說,“我沒事兒,不想去醫院。”

他死死的盯著我眼睛,有些用力的拽著我完好的右胳膊,我有些吃痛,絲的抽了口氣,他可能也有些懊惱,從蹲著站了起來,低著頭看我,說道,“那自己起來。”

可能是一個姿勢太久,坐的腿都麻了,勉強站起來卻又麻又疼的扶著牆要倒下。他看著我險些摔倒,急忙抱住我,皺著眉頭問道,“胳臂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