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讓小王他們再等下去,郭紹風已經開始下命令了。
“小王,你帶兩百人照老方法追,其他人留下來跟我守株待兔。'眾人頓悟,依命而行。
待小王去後,郭紹風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四處望了望,根本看不了多遠,放下心來,帶著眾人到一個較為隱密的地段,就不讓再動了。下達了死命令。
“不管是你還是你的馬發出了聲音,都軍法從事。”
雖然這是一道無理的命令,但是卻沒有人有絲毫的怨言,隻因為他是郭紹風,在他們的心裏,這就是他們的主人,別說不讓發出聲音,哪怕是明擺著讓他們去送死,也隻有聽命的份。
半個小時過去了,除了鳥叫的聲音外,就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一個小時過去了,依然如此,如果再這樣等下去,隻怕等到天亮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但是郭紹風並沒有要放棄的意思。這並不是說他能肯定就會等到結果,在內心裏,他還有一點私念,他想看看這支自己的親衛隊到底如何,要知道一支部隊的強弱,幾乎是可以從他們的紀律性上麵看得出來的,也就是說,他現在就要這支親衛隊的紀律性有多強,能不能在不可能的情況下完全的執行自己的命令,這是軍人必備的素質。
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郭紹風心裏還是滿意的,一個多小時了,手下這三百來號人真的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一個個安靜的坐在馬背上等著,小心的控製著自己的坐騎。
已經兩個小時了,郭紹風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腰開始酸了,他很清楚,連自己都這樣了,那這些戰士就更不用說了,肯定比自己更難受,但卻沒有一個人違背自己的命令。想到這裏,心裏麵不由一陣的高興。
在心裏默默盤算了一下,感覺再現在是晚上,可能對方也得休息,自己再這樣傻傻的等下去可能不會有什麼結果,應該是時候讓部隊回營休息了,必竟奔忙了一天了,人不要休息,馬也受不了。
正當他想發信號通知小王回營的時候,耳朵裏去傳來的聲音,雖然聲音很小,但他去聽得很清楚,沒有錯,這是馬在奔跑時發出的聲音,而且從聲音的雜亂程度聽起來,人數不會少。
對部下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點子來了,然後所有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眼睛也都一轉不轉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更不由自主的緊了緊手中的騎槍,誰敢肯定呆會兒不會有一場惡戰,生逢在這個年代且又是戰士的他們,早已習慣了如此。
聲音漸漸接近,越來越清楚,的確是和自己這方跑起來的馬蹄聲不一樣,比較悶,郭紹風知道自己猜得沒有錯,肯定是用布帛之內的東西將馬蹄包裹了起來。
待對方跑到睛前的時候,郭紹風一聲呼嘯,提疆奔馬而出,後麵三百人緊緊的跟在他後麵,手裏都緊緊的握著槍柄。
對方顯然也發現了他們,一齊勒馬,嚴陣以待。
因為是夜色較暗,彼此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也看不清對方的穿著,自然也就沒辦法分辯彼此的身份,一時間都疆立當場,誰也不敢妄動。
幾個戰士早已護在了郭紹風的身前,郭紹風並沒有覺得不自在,這是正常的,這支親衛隊的主要責任就是要保護他的安全,為郭紹風擋住有可能發生的危險是他們的使命。
半晌後,對方終有人開口了,是一個很渾厚的男人的聲音:“是何方大駕,擋住我等去路。”
郭紹風忽然輕笑一聲,說道:“奇怪了,你們在這個地方轉來轉去的跑了一天,可不要告訴我都是在趕路啊。”
對方沒有人說話,過了一會兒,剛才發話的人忽然說道:“敢問可是郭紹風郭大人?”
“啊、、、”郭紹風幾乎輕呼出口,對方居然知道自己,而且憑剛才自己一句話就能辯明自己的聲音,應該是跟自己比較熟的人才對啊。所以洋人是不可能的,朝廷也不可能啊,這會兒朝廷的人也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地區。難不成是王峰山那邊的人,倒是有這個可能。
心裏不斷的揣測,嘴上卻回道:“正是郭紹風在此,閣下是哪位?"對方陣中忽然發出一陣歡呼,搞得這邊的郭紹風和自己的部下莫然其妙。幸好剛才那人高聲道:“大人,我是仇黑虎啊,你忘了嗎?”
“仇黑虎?”在心裏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郭紹風不由得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怎麼會把這個人給忘了呢。當初自己從井陘逃往西安的時候,遇到了這個家夥,說是榮祿讓他以後就跟著自己的,自己但讓他帶著五百人馬趕到房山來找趙誌和。
可是自己居然把他給忘了,來房山也沒有問過趙誌和,真是他媽的。
連忙策馬上前,來到那人前一看,還真是仇黑虎,沒有錯,這個樣子是不會認錯了,這個黑大個長得就像是一頭老虎。如果不是自己認識他,可能會以後是哪裏跑出來攔路搶劫的。
一見到郭紹風來到眼前,仇黑虎眼睛一亮,高聲道:“下馬。”
他後麵幾百人一齊跳下馬來,動作整齊劃一,看得郭紹風心下暗暗稱讚,果然是神機營出來的,個個都是了不起和戰士,看來這個仇黑虎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要不然榮祿也不會安排他來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