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屋溫情(1 / 3)

已經是冬月了,外麵已是寒風呼嘯,郭紹風就離開了太行山區,他的目標是京城,他必須得去一趟,一來是實在想去看一看榮妍,二來也想見見光緒,看看他心內的真實打算。

這件事隻有姚依依知道,她本來是死活不肯放郭紹風走的,但是郭紹風還是在最後說服了她,讓她在自己走後才告訴別人,特別是納蘭和楊靜兒她們。現在在長治大本營的也就是她們幾個女人了,其他的幾個軍事主官都在各地負責守衛著長治地區。

他之所以隻告訴姚依依,是因為現在姚依依的擔子也很得,她的直屬騎兵大隊要負責長治的安全,特別是要提防來自太原方麵的威脅,所以必須告訴她,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以遇事的時候就不會老是想著倚靠郭紹風了。

他沒有帶一個戰士,連他的親衛營的戰士也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隻是得到他的命令,在他不在的時候,親衛營聽由姚依依調遣。

為什麼一個戰士也不帶,這個郭紹風自己當然有原因,因為他現在雖然算是個名人,但是外麵認識了他的人並不多,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引人注意,要是帶著親衛戰士上路,一路上有人照顧,到時候被人看出身份就糟了,而且如果真遇上什麼小麻煩,自己一個人反而好擺脫。

本來走直路的話就是從井陘過石家莊,再到保定,這樣是很近的,但是那些地方認識了的人太多了,太不安全。所以郭紹風專選了一條自己從未走過的路線,那就是先北上,再南下,先從山西境內北上然後轉道至張家口,延線南下至北京。

他打扮成一個行腳商人的模樣,把兩把短槍都藏在了馬背上的行囊裏,如果不專門去搜的話是不會發現的,在馬背上還有一包獸皮,這就是他的貨物,這樣在路上要是遇的盤查的也好有個說辭,當然,他還帶那一些錢,除了幾百塊銀元外,懷裏還有幾張銀票,大概上千兩的樣子,他很明白,現在這世道,有錢什麼好都好辦。

騎在馬上,縮了縮脖子,暗罵道:這他媽的什麼鬼天氣,昨天還是豔陽高照,今天就吹起寒風來了,看樣子隻怕不到晚上就會下雪吧,真是耽誤事,天一下雪,這馬走起來就慢多了,唉,真他娘的出門不順啊。走出來三天了,才剛剛趕到五台。

無精打采的坐在馬背上,艱難的往北方走著,郭紹風忽然想起這五台山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中國四大佛教名山,如果自己不是要事在身,還真是想上山去看一看。想當年自己跟著總指揮也是上過五台山的,隻是不知道現在這五台山是不是跟那個時候一樣。

想歸想,並沒有上山隻是在山腳走過去的時候,心裏麵生出一股衝動而已,自己又不信佛,上山也沒有用,再說這大冷天的上山,那叫自找哭吃。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天色快要暗下來的,路上沒有一個行人,也對,這大冷天的誰會沒事往寒風裏鑽呢,也就是他郭紹風。這條路還算平坦,夠寬,足夠兩輛大馬車並行了,這接近京城的地方就是不錯,官道修得都還挺寬的,聽說現在有幾個地方正在修鐵路,也不知自己有不有機會去做做。

想起這些,他又有些感歎,自己跟這裏的人比起來也算是晚生了幾十年的,居然連火車都沒有坐過,直是、、、、、、真是他娘的。

這個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了急驟的馬蹄聲,沒多久,一個人就緊催著馬從後麵趕上來,這個人全身都縮在一件寬大的衣服裏,頭上戴著帽子,臉上蒙著布巾,根本看不到他的樣子,連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郭紹風也不想多管人家的閑事,是隻看了一眼就轉過臉去。

這個人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也看了他一眼,也就隻是看一眼吧,郭紹風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一件破舊的大棉衣,戴著破舊的大帽子,臉上也因為趕了幾天的路弄得有些髒,胡碴子也長出來了些,這樣子還真的就連認識的人也未必認得出來,不由得一陣輕鬆。

那個人剛過去才十幾分鍾,身後又傳來馬蹄聲,這回不是一匹馬,而是好幾匹,也一急催著馬往這邊奔來,從郭紹風身邊奔過的時候也都是對他看了一眼。郭紹風心裏好笑,這莫不有十幾騎,居然每一個人都朝自己臉看了看,難不成自己長得很難看嗎?

可是這些人走過後他才想起一件事,他們說的話他一點也聽不懂,應該不是中原人的方言,否則自己不可能聽不懂的。不由得想了想,莫不是從草原上來的,蒙古人?自己點了點頭,認為自己想得有道理。

天色黑下來的時候,郭紹風還在路上走著,他沒有催馬,因為馬比他更累,雖然他心裏也急,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碰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也好讓自己歇歇。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竟然隱隱約約聽到前方不遠處傳來了喝叱聲,看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特別是郭紹風,所以他也不由得夾了夾馬肚,加快了點速度朝前趕去。

十幾分鍾後,他看到了,前麵果然有人動手,這些人居然是在馬上動的手,而且讓郭紹風看得很生氣的是居然是十幾個人圍攻一個人,就是之前從自己身旁跑過去的那些人,被圍攻的那個就是最先前頭那個神秘的人。

看來這家夥身手不錯,這十幾個頭高馬大的壯漢居然這麼久都沒有能治得住他,不簡單。一般人隻要是有點正義感的看到這種場麵都會為這個被圍攻的人抱不平。郭紹風也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所以他也是這般的心思,隻不過他不僅是想,還去做了。

他沒有像他們那樣騎著馬湊過去,而是飛身而起,腳在馬背上一點,就在半空中撲向戰圈。那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其中一個大漢就被郭紹風一腳踢倒在地。而郭紹風單腳再在這匹馬背上一點,再次飛躍起來,高聲喝道:“無恥。”一拳砸在一個大漢的肩膀上,那大漢怪呼一聲就落馬了。

郭紹風順勢也跨坐在他的馬背上,怒道:“這麼多人圍鬥一個人,還要不要臉?”

其中一個大漢大概是領頭的,用並不是太熟練的漢語道:“這是我們蒙古人的事,你是漢人,最好少管閑事。”

郭紹風才不吃他這一套,笑道:“我管你是蒙古人還是漢人,反正人多欺負人少就是不行,要不然這樣,你們找一個最厲害的人出來跟這位、、、兄台單打獨鬥,這樣就公平了,我也絕不插手。”

那個大漢怒瞪了郭紹風一眼,對身旁幾個人使了個眼色,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先解決你再說。”說罷舉刀就砍了過來,旁邊的幾個人也同進砍了過來,動作配合得很熟練,很有默契,如果是別人就未必能躲得過,但是郭紹風不是別人,他是郭紹風,所以他躲過了,而且很輕,他隻不過是消失在馬背上,當那幾把刀落下的時候,他人已經在地上了。

郭紹風見這幾個家夥居然一起偷襲自己,決定要給他們一個教訓,所以腳一落地,就運足氣力,大吼一聲,一拳打出去,正好打在一個家夥的坐下的馬身上。這一拳他運足的內勁,足可開碑破石的,當然這馬也不能例外。

所以就發生了一件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事,那匹馬竟然被他一拳打得翻滾了出去,馬上的大漢被馬從身上壓過後,當場死亡,而那匹馬在翻出去後也隻是掙紮了幾下就不再動了,也死了。

現場在安靜了片刻後,那個為首的大漢說了幾句郭紹風聽不懂的話後,一群人就立馬跑開了,頭也不回的跑開了,也許在他們看來,這個漢人根本不是人,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能一拳連人帶馬都打死的人。

郭紹風也不理會那個讓自己救了的人,走到自己的馬旁,剛想翻身上馬的時候,卻發現不遠處好像有一幢小房子,這小屋子不是在官道旁邊的,而是離官道還有個一百來步吧。

心想反正也這麼晚了,前麵肯定也是沒有什麼人家的,就在這裏將就一晚吧。所以也就沒有上馬,牽著馬就朝那個小屋子走過去。

那個被他救了的人這時才下馬走過來,說道:“多謝這位兄台求命之嗯。”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別扭,至少郭紹風是這樣認為的,這應該不是他本來的聲音,可能是為了隱藏身份所以啞著嗓子跟自己說話吧。

郭紹風點了點頭,道:“你不用謝我,我隻是看不慣人多欺負人少而已,我也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就當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吧。”

這個人卻挨了上來,牽著馬走到郭紹風身旁,道:“那可不行,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剛才救了我的命,我怎麼能當沒發生過呢?兄台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大名,也好讓我知道救了我的到底是哪位大英雄。”

郭紹風心想,我怎麼能告你的我的名字,我還想多活些日子,便隨口說道:“我姓李,在家中排行第四,所以平常大家都叫我李四,你也可以這樣叫我。”

本來還以為這人會再追問什麼的,卻沒想到並沒有,這人對著他抱了抱拳道:“原來是李四大哥。”就不再說話,而是牽著馬跟在郭紹風的後麵。

郭紹風問道:“你跟著我幹什麼?”

“你為什麼說我是跟著你,我隻是想到這間屋子裏歇息一晚,這屋子是你的嗎?”這人還真是變得快,剛才還一口一個救命之恩,現在就抬起扛來了。

郭紹風點頭道:“你還真是說對了,這屋子還真的是我的,隻是好久沒有回來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住,你想歇的話就隨便吧,反正我明天也走了,一年到頭難得在這裏住一晚的,平時還不知道是住些什麼人呢。”

兩人把馬安置在屋外,然後郭紹風就走上前敲起門來。那個人湊上來輕笑了一聲,還是啞著嗓子道:“這不是你的屋子嗎?怎麼你回家還要敲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