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
南宮紅顏自負不羈的大笑起來，“十六疆的疆王皆已為朕俯首，十六疆內的宗門效忠朕乃是識時務之舉。天策王做好這件事，不過是錦上添花。朕換一個人，一樣能促成此事。”
“洛陽從軍四年時間，大勝無數。這其中有大半的戰役乃是父皇禦駕親征，身先士卒。功勞最大者是父皇，然後是我仙楚將士，最後才是他。”
“即便是打敗十六疆此戰，功勞也在我仙楚兒郎，而不在洛陽一人。他之所以功成名就，不過是占了時勢的便宜。即便朕換一個人站在他的位置，成就也不會比他低！”
“三位莫不是以為，仙楚能有今日之繁榮，都是他天策王一人之功勞吧？”
難道不是？
然而，不待蘇牧令三人反駁，南宮紅顏便繼續侃侃：
“天策王洛陽隻是一個人，而且還隻是一個身患九陽絕脈的短命之人。他的地位和名望是皇家賞賜，朕能賜予，也能剝奪。洛陽犯下如此大罪，殺他十次也不足為道。沒有殺他，已經是朕仁慈。”
陳博和賴文襄對視一眼，俱是露出苦笑。
就您這番話傳出去，就怕伏天龍甲以及南陲軍不反都要反了。
仙楚兩代帝王都是能上馬作戰，下馬治國的文武全才，可也沒誰帶著仙楚打出過一場多漂亮的戰績來。
強調將士功勞這沒錯，可將士也不能指點江山，運籌帷幄，排兵布陣呐！
南宮紅顏你登臨帝位這十年，是天策王替你仙楚鎮守十年南陲。連這十年施行的國策，都是沿用先帝和天策王一起商量所製定，由他們三人實施。
敢說這樣的話，不是飄了，就是覺得天策王提不動刀了！
“陛下，老臣年事已高，精力衰退，恐難再擔任丞相職務。請陛下另選賢能為陛下分憂，恩準老臣告老還鄉，頤養天年。”
這一刻，蘇牧令終於是心灰意冷，選擇退隱朝堂。
他怕，有朝一日，會親眼看到仙楚衰亡的那一天。
南宮紅顏的麵色陡然冷冽，“丞相還是認為朕錯了？”
蘇牧令沒有回話。
南宮紅顏怒極而笑，“哈哈…丞相，仙楚的盛世就在眼下，你真不想站在朕身邊，看著近在咫尺的這一天到來？”
盛世？
蘇牧令心裏道：‘就擔心仙楚距離這一天會越來越遠，直到念想都不會再有。’
但這種詆毀的話，放心裏就行了。
敷衍道：“仙楚的盛世，是陛下一人的盛世。”
南宮紅顏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你蘇牧令做丞相這麼多年，也就這句話深得朕心。
“朕準了。仙楚可以沒有天策王洛陽，自然也可以沒有丞相蘇牧令。仙楚隻要有朕南宮紅顏，便會長盛不衰！”
蘇牧令黯然而去。
陳博和賴文襄麵麵相覷，眼神中帶著一絲羨慕。
羨慕蘇牧令孤家寡人，可以這般恣意瀟灑的離開。
但他們二人身後都有龐大的家族基業，一旦離開朝堂，變數太大，卻是學不了蘇牧令這般說走就走。
但他們二人心裏都清楚，也許仙楚今日這來之不易的輝煌，就定格在今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