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幹淨?父親先前的話讓我以為我今後的工作會是驗屍或者殮屍,雖有些害怕,但我也知道,死人的屍體不會做些害人的事,可聽到村長的話,我突然害怕起來,該不是讓我們來驅除那些所謂不幹淨的東西。
“她們的屍體在哪裏?”父親臉色愈加難看,我隻能悻悻的守著,大氣不敢再喘。
“全部放在村邊的義莊。”
“三個月以來的屍體全部都放在那嗎?”
“對,畢竟這些女人死的離奇,我們也不敢直接埋進土裏,所以就統一放在義莊了。”
父親眉頭緊鎖,估計他此刻和我想的一樣,一具屍體放了3個月,恐怕早已枯朽腐爛,麵容難以辨認。
一刻也不停歇,我和父親在村長的指引下,來到了村後的義莊,說是義莊,其實不過一間稍大的茅草屋,門上貼著白紙,上麵畫著兩個門神,風吹日曬,兩幅畫像已經模糊不堪,裏麵擺放著十幾口棺材。
“支呀”一聲,連開門的聲音都讓人心頭一緊,父親進入義莊,打開其中一口棺材。
村長年邁,也不忍心看裏麵的屍體,隻是指著說道,“這是上個月自殺的,常梅,唉,原本多漂亮的孩子。”
雖然不知道原本是多麼漂亮的孩子,可是此刻卻隻是一副堆滿了蛆蟲的皮囊,屍斑印的到處都是,唯一相同的是她腳上的繡花鞋也漫著些紅色的氣霾,不過和之前的相比,淡了許多。
我正仔細的看著屍體,想著幫父親做些事情,可屍體的頭倏地動了一下,本以為是詐屍,可沒想到,一直小臂大小的黑色老鼠從她的嘴巴裏鑽了出來,加上一股腐爛的屍臭味,我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村長看到我的樣子,有些心疼,對著父親說道,“大師,這孩子這麼小就出來,合適嗎?”
父親沒什麼表情,隻是默默的看了我一眼,“他已經8歲了,我出來的時間比他要小,反正早晚都要經曆,能早一些便早一些吧。”
我鼻子一酸,不知道為什麼要經曆這些,差點就哭了出來。
父親仔細的檢查屍體,當看到她腳上的繡花鞋時,略微一愣,“這女人身上的嫁衣倒是和剛才的有些差別,但這鞋子卻和剛才的一模一樣。”
“對,這鞋子是我們村裏的長輩在晚輩結親時,送給女方的,上麵的圖案代表著夫妻同心,恪守婦道。”
“所以這裏的每一具屍體都穿著一樣的繡花鞋嗎?”父親環繞一周,周圍的棺材虛掩著,我害怕的躲在父親背後,生怕裏麵突然蹦出來什麼東西。
“沒錯,所以才奇怪,”村長鼻子一酸,也很心疼,“雖然這些女孩大多是外嫁的,但對我來說,卻和親生女兒沒什麼區別。”
一陣陰風吹過,義莊的門像是被人猛地一推,重重的關上。
我嚇了一跳,父親卻沒怎麼在意,他繼續檢查著其他屍體,而我卻不敢靠近,隻站在門邊,撿了一根木根在地上隨意的畫著什麼。
沒過多久,一個10歲左右的小女孩推開門,跑了進來,到了門前的時候差點摔了一跤,還好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看她的模樣很焦急,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就趕緊去找了村長,“奶奶,又收到一張通知,死亡通知。”
“又來了?”村長大驚失色,趕忙把通知拿在手裏,仔細的看著,“王啟東,這死亡通知是萍衣的丈夫。”
“萍衣?”
“對啊,可憐的孩子,嫁過門還不到一個月,她的丈夫就被征走,沒想到這麼快也戰死了。”
“的確可憐,”父親看了眼死亡通知,泛黃的紙張上寫著三個字,王啟東,接著問道,“她的家裏是否也有一雙繡花鞋?”
“那是自然。”
父親把棺材的蓋子合起,“好了,這裏看的差不多了,我們去這個萍衣家看看吧。”
村長帶路,來到了這戶人家,萍衣此時正在打掃衛生,一張俊俏的臉像是受到了歲月的眷顧一般,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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