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事情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近視鏡並沒有說什麼,他隻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開始不斷地盯著自己的胸口,注意力十分集中。
我是個好奇心奇重的人,看著近視鏡這般表情,心裏不自覺就癢癢起來,心想你他娘的在看什麼。想著,就忍不住轉到了他麵前,而且很快,我就看明白他在看什麼了。
隻見近視鏡的胸口處掛著一件奇怪的東西,看樣子像極了一朵不大不小的金屬質蓮花。而在蓮花的正中央,鑲嵌著一塊紫紅色的石頭。我認得這種石頭,在西藏,這種東西被稱作天珠,是一些道行高深的喇嘛用來修行的法器。
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現在這塊石頭,竟然在表麵結了一層厚厚的霜。這是九月份的天氣,雖然這山洞裏多少有些陰涼,可是還不至於能涼到把水汽結成霜。
再說,我沒也看到這山洞裏有水汽啊。
近視鏡用手小心摸了一下紫紅色天珠,手指上就沾上了一絲霜雪。他把手指放到鼻尖一聞,我就看到他臉色立刻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我剛要問他發生什麼,卻被他一擺手打住了,他目光轉移到山洞那黑乎乎的深處,神情變得冷峻無比,說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是濕氣結霜。”
“我靠,你不是廢話麼,肯定是濕氣才能在冷玉上結霜。”我不以為然道,心想你裝什麼緊張,嚇死老子了。
近視鏡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好像在說,夥計,咱能不這麼腦殘嗎?這時候,白金旋看著我木訥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什麼,也學著近視鏡的樣子歎了口氣後,走過來看著我,說道:“不是老娘們下邊的濕氣,而是屍氣!”
“跟老娘們有什麼關係,不就是……我靠!”腦子突然轉了回來,我頓時就是一個激靈。
他娘的,近視鏡說的竟然是屍氣!
對於屍氣這種東西,我之前從來沒見到過,但是我聽一些老一輩的地下工作者提到過,說凡是有大量陳屍聚集的地方,時間久了,就會形成一種濕度和密度都大於一般空氣的氣體。這種氣體不是屍體腐爛而產生的,而是無數的屍體堆積在一個地方無法正常腐爛,從而產生一種蠟化現象,當有風吹過,蠟化的屍體表麵就會被蒸發。
也就是說,從我們進入到這個山洞的那一刻起,我們吸進肺裏的空氣就是這種所謂的屍氣。
想著,胃裏就是一陣排山倒海,雖說這種氣體對人體並沒有什麼影響,可是一想到這吸進鼻子的是竟是屍體蒸發產生的氣體,我對這次本來不屬於我的旅行就產生了徹頭徹腳的厭惡感。
不行,說什麼我也不玩了,不然就算我沒沒因為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危險而死,那早晚也會被這些屍氣惡心死。我這樣告訴自己。
我一屁股蹲在來,重新戴上防毒麵具,有些垂頭喪氣。
這樣的舉動完全是一種宣誓,我想讓他們三個明白,現在我不想玩了,我要退出。當然,我更希望看到他們會因此成全我的想法,跟我一起退回去。
但是現在,持有這種想法的人顯然隻有我一個,先是近視鏡說道:“我說了,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你現在回去還為時不晚。”
近視鏡動說完,眼睛再次看向了山洞深處。我不知道他在看什麼,覺得他這樣做很無趣。
白金旋看看近視鏡,再看看坐在地上的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決定。我了解白金旋,雖然他每次下地都會保持相當的興奮,看來他並沒有打算現在就對這種興奮感釋懷。
我看到他們一個毫無退卻的想法,一個拿不定主意,於是我隻好把目光投向鍾偉,希望他能給點有建設性的意見,而且我總覺得鍾偉應該是個有主見的人,盡管他現在正裂著嘴巴子笑得很開心,仿佛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對他來說都無所謂。看到他這樣子,我不禁苦笑了一下,心想你們這種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爹媽養出來的。
“你別看我,我聽你們的。”鍾偉說道,“如果想打道回府,那也得等我聽完這段奇妙的隱約……”
“音樂?”我和白金旋幾乎同時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