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種無論是節奏還力度都非常具有殺傷力的腳步聲,我第一反應自然是想著拔腿就跑。
我不明白我怎麼就到了這種鬼地方,好像自從我來到這裏之後,就一刻也沒有消停過。這算什麼,我不由地唱起來:一波還為平息一波又來侵襲,茫茫人海狂風暴雨——
剛要再唱下去,卻他娘的忘詞了,是給嚇忘了。
原因是在我想著繼續往下順歌詞的這個空擋,那腳步聲已經到了我身邊,我看到一個長了倆腦袋的東西站在了距離我不到兩米遠的地方。
我靠,這一下子直接把我給嚇的喊了娘,我說著倆腦袋的算是個什麼東西?還沒來不及思考,我抬腿就要往後撤。
可是由於剛才受驚過度,此時我想跑卻跑不了了,隻覺得渾身發軟,雙腿酸的一點勁也使不出來。
我心裏叫道:完了,這裏麵就他媽沒個正常點的生物。這種感覺就像愛麗絲夢遊仙境,到處都是我沒見過的怪物。
對方停下來後一直沒有動,我們就這樣互相對峙著。
大約過了有一分多鍾,我感覺這倆頭的東西好像沒有要對我發起攻擊的欲望,但是我依舊保持著高度警惕。
墓道裏的幹屍老頭子剛開始的時候也是這樣,在接近我之後就站在原地沒了下文,可是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在我一旦出現心理鬆懈的時候,它就會立刻對我痛下殺手。所以,在沒有完全摸清對方意圖的時候,我能做的就是盡量想辦法與之保持距離。
於是我開始小心的往後挪腳步,而且盡量不要發出聲音。
但是我剛剛才動了一點,對方就跟著有動作了。
隻不過對方的這個動作很令我意外,我聽到一個人的聲音,他深深吐了一口氣。我聽到這聲音,感覺就像一個人剛剛經曆過什麼痛苦的事情,而現在可以鬆一口氣了一樣。
我不禁驚歎,難道對方是個人?
可是,他怎麼會有倆腦袋呢?
我正想著,卻見對方忽然又有了新的動作,隻見他原來的兩個腦袋竟然分開了,一下子變成了倆人。
倆人分開之後,其中一個輕輕把另一個人放在了地上,然後還試探了一下他的呼吸。試探完了之後,這個人在此呼出一口氣,我判斷是因為被他放下的人性命無恙。
看著這樣的情景,我頓時就明白了這是什麼原因。
我暗叫一聲哎呀,感情這是一個人背著另一個人,然後被背的人把腦袋耷拉在了前麵的人肩膀上啊。
我靠,原來是這樣,早知道老子還會被嚇得差點尿出來嗎?我他娘的怎麼就沒提前想到是這麼個原因呢!
管不了對方是誰了,我開口就要大罵,不想卻被對方一句話給打住了。
“看來你沒事!”對方突然對著我來了這麼一句。
我靠!聽到對方的聲音,我直接給愣住了,這聲音怎麼他娘的這麼熟悉,我結巴道:“你……你他娘的不會是近視鏡吧……你是人是鬼?”
“怎麼,你認為我死了?”
聽到近視鏡這麼說,我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往下說點什麼了,唯一想做的就是立馬衝上去,使勁揍他幾拳,然後再抱著他大哭一場。
但是我忍了忍又沒那樣做,覺得太娘們兒,僅僅是哽咽著蹦出幾個字:“我以為你死了。”
“我有那麼容易死嗎?”近視鏡好像注意到了我腳下的屍體,說完他朝我走了過來,我看到他的上衣已經沒有了,整個上身布滿了抓痕和血跡,而且每一道抓痕都很長很深,幹涸的血漿堵塞在傷口處,但是我看不出近視鏡有任何痛苦的樣子。
就算是我這樣看著,也會感到一陣眩暈。如果換做是我被抓成這樣子,恐怕早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