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__________________07-31(1 / 2)

近視鏡調整了一下身體,背對著身子站在了幕牆邊兒上,隻見他輕輕一跳,雙手就反勾住洞口邊沿,然後雙腿往前用力一甩,下半身就先翻進了洞內。我心說要是我有這本事,我就去耍雜技,總比做盜墓賊好。但想了想,覺得近視鏡也不算是盜墓賊,卻不知道該怎麼認定他的身份。白金旋一直被嚇得腿腳發軟,極度不樂意進洞,但是近視鏡說了,這個洞可能是找到出路的唯一的途徑,因此他也沒有什麼辦法,隻好跟著進去。本來挖洞鑽洞這種事情,對白金選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是這次他卻花了很大的力氣,在我和近視鏡一上一下的幫忙之下,他才勉強鑽進去。

我有些感慨,不管我來這裏的本來目的是什麼,總之現在卻全變了,變成了找出口、逃命這些簡單卻複雜的概念。為了逃命,我也不再去考慮這樣走下去究竟會不會又意義,不知麻木還是習慣。

在近視鏡的幫助下,我爬進了洞裏。

近視鏡說這是個逃生洞,應該是當時的造墓工匠給自己留的一條後路,因此修的十分簡易,一些碎石還散亂的堆在地上。三隻火把把洞內照的很亮,那個巨大的鬼影在洞內完全看不到,倒是能在洞內看到一些蝙蝠屎。近視鏡說這個洞本來是斜向上延伸的,蝙蝠可以飛進來,那麼人就能從裏麵出去,但是現在我們卻發現,這條洞是水平延伸的,而且看不到盡頭,所以我們判斷在墓葬結構變化之後,這個洞又連接了古墓其他的地方。

本來我們可以等,或者是研究一下暗室裏的大銅球,說不定能找出機關的破綻,使古墓的結構恢複到我們可以出去的地步,但是我們沒有那樣做,因為我相信,在我們三個人心底,心底的最後那一層,都不會甘心就這樣結束這次冒險。雖然這樣說起來似乎與我們實際的處境有些矛盾,但是我不能否認,許多事情,一旦開始了,內心就渴望最後的答案,而這種時候,應該做的事情和想要做的事情,就開始變得概念模糊。

果然,沿著逃生洞走了十幾分鍾,我們就進入了一段正式的墓道,這段墓道與逃生洞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也不是我們之前走過的任何一條墓道。

在這條墓道裏,我看到了很多彩繪,一幅幅巨大的圖畫,像是描述了一些奇怪的故事。在壁畫剛開始的部分,我們沒費多大的力氣就辨認出來,有些內容我們是見過的。近視鏡看著壁畫,自言自語道:“故事開始了。”

“故事?”我問,“什麼故事開始了?”

“這些壁畫就是整個故事。”

近視鏡越說我越糊塗,不知道他說的故事是指什麼。不過有一點我是清楚的,這些壁畫的開始,就是之前在外麵的山洞裏看到的那些壁畫。隻是在這裏,壁畫裏出現的所有事物,都變成了彩色。

壁畫之前都見過了,我也沒怎麼太在意,因為我從中看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不過無意間,倒也發現了一些細節,就是在這裏,之前的四部分壁畫變成了三部分,最後那個圓形的圖案在這裏竟然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白金選似乎也發現壁畫的不對勁兒,抓著腦袋問那個“蛋”去哪了。

我不由沿著壁畫繼續往下看,心想難道這後麵的大量壁畫,是鬼臉風箏把人帶上天之後的故事?

看了沒幾段,我就肯定了我的想法,心裏同時湧上兩種截然不同的滋味。首先當我明白了近視鏡的話,知道這些壁畫的確是外麵山洞的壁畫延續版本後,差點笑出來,我心說這壁畫誕生的年代,恐怕還沒有問號的符號吧,不然怎麼會用了“蛋“代替?用心良苦思索的問題,最後發現其實問題的本身沒有任何意義,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但是這些念頭在腦子裏僅僅是一閃而過,原因是我大部分的精力還是放在了壁畫上,而且在我看了幾段壁畫後,很快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近視鏡說對了,壁畫上的那些人不是天上,而是被帶到了地下!

風箏把人帶走的下一幅壁畫,我們就看到了這樣一幕:消失的人再次出現,出現在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裏麵。這些人在地下空間,不斷刨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從壁畫上上看,那塊巨石的高度是人的身高的幾十倍。慢慢地,這塊石頭就逐漸被雕刻成一個牛頭人身的巨大雕像。

這還不止,接下來的畫麵,讓我多多少少感覺到有些不舒服。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這種不舒服,我隻能把我看到的畫麵說出來,因為這些壁畫已經變得十分詭異,詭異到我無法理解。

我發現,自始至終,那個牛頭人始終站在人群的高處,手裏拿著那個放光的圓球,而那些普通人,就一直把巨大的石像雕刻完畢。如果壁畫到此結束,那麼我隻是會想到這些人被牛頭人帶到了地下,然後進行了一場規模浩大的工程,但是牛頭石像被雕刻完畢後,故事並沒有結束。

另一部分壁畫的開始,就是那些參與地下工程的人跪在石像前頂禮膜拜,而牛頭人卻不見了。拜完之後,這些人就像是開始了某種儀式。也正是這種類似於祭祀儀式的畫麵,讓我感到一陣陣的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