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禦前聽政(1 / 3)

猶自不知錯在何處,老實巴交的回了太後身邊兒隻顧悶頭吃著時不時耳朵立起來聽聽康熙的動靜兒,康熙不陰不陽的飄出了這一句之後也沒再說什麼,隻是喝了幾杯幾個皇子依次敬的酒水再就是跟幾個朝臣說著吉慶祥和歌舞升平的盛世話題,早就不見了方才的陰鬱之氣,這心裏也稍稍沉下了些。

一場陪宴沒進行多久,這孝惠章皇太後口稱疲累已有回宮歇息的意思,正好胤礽也不打算再繼續待下去,稟了康熙欲送皇太後回宮的意思,康熙也沒說什麼隻輕點了點頭。

攙了皇太後躬身而退,一路頂著下麵幾個兄弟閃爍不定的眼神總算是出了包月樓,一呼吸到外間兒的清寧之氣,也覺得豁然開朗,身子也漸漸直了起來。

老太太察覺了胤礽些微的變化,也沒說什麼隻是眼風掃了下由得他扶著胳膊朝輿轎處走去:“保承,跟皇瑪瑪走走!”到了輿轎前,老太太並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當人凳的小太監,轉了眼神看著胤礽。

還能怎麼說,心裏雖想圖個清靜想想今天的狀況,可太後發話了,作為孝順孫兒焉有不作出受寵若驚的道理?連忙展開一副邀寵的惡心表情,伸手又拖住這老太太的手肘。

她兩隻花盆底兒的鞋,速度可以想象,不是閑庭信步勝似閑庭信步!後麵八個小太監抬著兩頂空輿轎遠遠的跟在後頭。

中南海裏麵風光不錯,特別在這隆冬的時候四顧茫茫有些不似是京都的心曠神怡,這個時侯的一片大湖該是叫太液池吧,後世裏其實就是南海中海北海的總稱,走的近了能遠遠的瞅見一片紅牆那應該是紫禁城。因為包月樓的位置在南海一帶所以很遺憾看不到燕八景兒後世中頗為喜歡的太液秋風,隻在蒼鬆之後隱隱的看見了個孤立在水上的小島,建著處水上庭院風光不錯但難免顯得遺世獨立了些,想了想這大概就是慈禧太後用來囚禁光緒皇帝的瀛台了,不免多看了幾眼。

“瀛台那地方兒不錯,還記得你小的時候兒啊~皇瑪瑪每年七月的幾天都會帶你上去住些日子,最是消暑避夏比那圍場也不差!唉~一晃有十來年了,如今都大了……”老太太眼神顯出幾分蒼涼跟回味,嘴角兒些微的翹了翹偶現笑意,卻也沒能擋住接來的一聲輕歎。

“皇阿奶~孫兒焉能不惦記著您的好兒,可如今身不由己了……怕是沒機會陪著您去瞧瞧那燕京八景兒了!”這話說得半真半假嘴上叫的是皇阿奶心裏想著的卻是自己的老娘,隻怕是這輩子真的無緣得見了,免不得真情流露又紅了眼眶。

“傻孩子~阿奶知道你的難處,誰還沒個犯錯的時候兒,這回你皇阿瑪卻是氣的夠嗆,但你總歸是嫡親的兒子這情分也盡是不同的,前兒個你皇阿瑪去瞧我的時候還是每每念著你小時候兒的那些事兒,阿奶聽得出他還惦記著你呢!不急,慢慢來….今兒的宴席你雖說也是被圈了但還不是下詔叫了你過來,胤褆就沒這恩惠,那孩子…唉~不提也罷!你剛才說什麼來著?燕京八景兒?皇阿奶還沒聽過,你說說……”

原來胤褆那小子也跟自己個兒一樣遭了難了,難怪今天沒見他,該!!心情莫名大好,嘴裏也跟著嘮叨上了,什麼燕京八景兒,前金前明的連著典故帶野史一股腦說的老太太心向往之,果然損人不利己心裏也歡喜不是沒有道理的!

終歸是人老易乏又走了沒一會兒這老太太就明顯支持不住了,趕忙喚來了後麵的輿轎,把她攙扶上去,一路扶轎相送又是好好的盡了一番孝道,這一段路程也不算近了,以至於趕回鹹安宮的時候腿上也是有些疲累。

瓜爾佳幾個自然圍上來左右探問,心裏也不明白康熙此舉意欲何為,再加上曆史的必然性除非是正史記載有所疏漏否則今兒的召見絕對是個意外,我隻關心的是這個意外會有什麼樣的影響,福兮?禍兮?偶然兮?

接下來的幾天沒有什麼異動,一切如常,每日供給的膳食也沒因著這次的意外有什麼變化,懸著的心漸漸放了下來,泰然而居的又過了些日子。初六的早上起身後又摟著唐氏親熱了一會兒才懶懶的從暖被窩裏爬出來,打著嗬欠開了房門卻正對上一張溫誠不變有白似紅的老臉一口濁氣沒排出去又生生的給嗆了回來。

“咳咳…咳咳…”這個死太監大清早吊死鬼一樣慘白的戳在自己房門前兒算怎麼回子事兒,剛才自己在屋裏說話很是不堪,這太監又聽進了多少?

“二爺~奴才剛來正準備敲門兒可巧您就開了,驚嚇了二爺,還請恕罪!”嘻哈著一張臉還是一樣的笑摸樣兒,人精一樣的心思,自己剛才麵上的一熱定是被他看了去,這麼說無非是讓自己放心罷了,倒也不擔心他多嘴,男人還不就是那點事兒,康熙在閨房裏又能正人君子到哪裏去!

正了正心神,又咳了兩聲,伸手縷縷光光的腦門兒:“總管這一大清早的可是有事?”

德順兒身子又彎了幾度,舉止甚是謙恭:“萬歲爺讓奴才過來跟二爺說一聲明兒個起該務朝事了,讓二爺別遲了。”

朝事?被圈禁的人也能議政上朝?眉毛挑了起來,定定的盯著這個叫德順兒的管事太監看得仔細。

“大爺也去?”

“奴才隻奉了萬歲爺口諭帶話兒給二爺,至於大爺那邊兒是不是有別人去傳話兒奴才就不知道了。”

這太監就是康熙的傳話筒與他跟前兒別想問出什麼,說了句有勞就打發他退下了。

早已收拾利整待在書房裏拿了本兒《大學》卻是怎麼也看不進去,索性到院子裏耍幾下拳腳功夫讓幾個侍衛摔幾下布庫看看,可過了影壁也沒看見半拉人影兒,平日裏這院門裏邊兒就站著兩個帶刀侍衛,圈禁的這些日子跟他們也算混了個臉熟,實在無聊的時候就讓他們擺上一場布庫給自己看打賞幾個小錢兒混混日子也偷學一二,可今日這大門口兒冷冷清清的竟然一個人都沒有!試探著推開了院門兒,外邊兒緊鄰宮道也是沒有半個人把守,儼然比自己這鹹安宮裏邊兒還要冷清?人呢?難道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