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胤礽的提議,響吾皇之號召,這京師之地數十裏之內竟是屠盡了豬牛羊,不知用的什麼風幹的方法,區區十來天的功夫竟是弄出了臘肉幹兒的效果,胤礽跟康熙還是比較滿意的,可京城內忽然抬高的肉價卻讓老百姓很是怨聲載道了幾日,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引起什麼恐慌。戴梓那裏的動向最終也能瞞得過諜報網絡發達的康熙,他除了對在自己門口兒暗藏火器頗為不滿以外,倒是也對這些小巧到可以手握的黑球球兒表示了濃厚的興趣,城郊試投的那天,康熙親眼見證了這小黑球兒的厲害,於是這鐵疙瘩上又篆上了戴梓的大名,隻是這小玩意兒的名字戴梓說什麼也要胤礽起一個,於是手雷在康熙朝就這麼誕生了!有了康熙的認可跟允許,戴梓的人力物力也得到了充分的補給,大軍出發的前一日竟是交出了數十箱近兩千枚的數字,這讓胤礽大喜過望。
出征這日倒也應了一句古詩‘轅門之下少人行,旌旗無光日色薄’,不過這百官相送的場麵確實震撼著胤礽的心靈,讓胤礽也在無形中感染了這肅穆的氣氛,有了種國仇家恨的感覺難得的心裏深沉起來。隻是康熙又是忽然虛晃一招兒,在陣前又把十四阿哥推了出來言曰要他隨軍觀摩,這倒讓胤礽有些措手不及。這家夥年紀雖然跟胤祥差不多,但骨子裏卻更內斂一些,平日裏瞧著像是跟老八他們走得近,但實際上胤礽瞧他哪頭的都不是!康熙許是又要故技重施什麼帝王平衡說,最近這段日子二爺黨並四爺黨卻是風頭很盛,老八幾個明顯的有些怨氣,這老十四雖然算不上什麼八黨,但明裏總歸是走的跟他們近些,康熙讓他隨軍應該也是為了平息一下朝中的人聲猜測罷了,隻是這個十四與自己並不親厚,他是個什麼個性自己也還不甚清楚,這陣前交起手來,他好不好調配聽不聽自己的還真難說!
康熙一碗踐行酒,拽出了三句半酸詩,氣氛挑到最佳,隻等自己接下飲了在立個軍令狀什麼的,這程式算是走完了。胤礽接過海碗,皺緊眉頭,本來就沒什麼墨水兒,眼下這情形腦子裏頭竟全是那‘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可這話不能說啊!
眼見康熙眉毛又要挑,胤礽也顧不上其他,伸手就接了下來“男兒立誌出鄉關,不破強虜誓不還。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無處不青山!”毛爺爺!我謝你!一仰頭一大碗白酒喝水似地飲了個一幹二淨。
康熙可high了,像是很喜歡這詩,反複念叨著,其實這詩就是首立誌詩,磅礴大氣了些,可也架不住這麼念叨,一遍一遍的聽下來還真是越聽越不吉利,靠!康熙嫩是不是希望我埋在外頭就地青山得了!!
再次看到滿眼綠色大片草場的時候,胤礽不得不感歎跟這地方兒實在是緣分不淺,竟是三番五次的深入淺出,隻是草場綿延,胤礽至此也沒瞧見熟悉的景致,一行車馬顛簸一路趕往嶽鍾其將軍處與之會合。卻在入營的時候兒恰巧遇到了趕回報信的斥候,這小子屁股上插著一枝羽箭,一路上厥在馬背上疾馳趕來,直到入了大營將信箋交與嶽鍾其這才鬆了勁兒昏了過去。果然做斥候的都不是一般人!
胤礽著了舒術幾個去安頓人馬,自己帶著十四進了主帳,挑簾兒的一刻正看見嶽鍾其苦大仇深的一張臉,那個斥候被兩個侍衛抬下去。
這嶽鍾其年紀不大,像是與自己歲數相當,隻是胡子留的老長大有虯須滿臉之勢,瞧上去倒是比自己成熟很多,眉粗黑濃密,眼神炯炯,很是符合胤礽心裏對武將的審美標準,看著也和眼緣兒“嶽將軍!”胤礽上前抱了抱拳,那嶽鍾其也即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因為是外官與這些養在宮中的皇子並不熟識,隻能因著麵前這二位所著甲胄來辨,心知該是那兩位皇子,雖然嶽鍾其是受封的將軍,但在尊卑上也是要給這二位行禮的。
胤礽托住嶽鍾其的手肘止了屈膝之禮“嶽將軍不必如此,將在外隻受軍令,所以這內廷之禮還是省了吧!”胤禎是個剔透人兒,聽了這話也不計較,這二哥是個郡王也兼著奉恩將軍的頭銜兒,那嶽鍾其根本就是將軍一職,自己不過是個隨軍參將,當下也不多說,身子一矮竟是給嶽鍾其行了個禮。嶽鍾其哪裏敢受,幾步過來借勢托起,連說不敢。
胤礽對這虛頭吧腦的東西也不上心,隻記掛著剛才的斥候是不是帶來了什麼緊急的軍情,便直切主題“嶽將軍,剛才我瞧見像是送了什麼急報,可是有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