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好解釋,就沒回答。船開動之後,我忽然留意到,昨天我們埋女嬰屍體的那個坑被翻開了。
“難道是被野狗叼走了?”我正琢磨著,忽然就看到岸邊的樹叢裏站著個白色的人影,懷裏好像還抱著什麼東西。那好像是個長發飄飄的女人,而她抱著的那東西也似乎是一個嬰兒......
“啊!”我驚叫了一聲,要不是花生反應快,我幾乎就從船舷上掉進河裏。
“怎麼了?”幾個人問我。
“岸上有......”等我再想指給幾個人看的時候,岸上什麼都沒有了。
我沒辦法解釋,隻能一個人強壓住恐懼。花生盯著我的眼睛,然後很有深意的往岸邊看了看。
這已經是我和老譚連續第二天長途跋涉了,幸好我們之前就準備去山林探險,包裏的裝備還比較充分,這就省去了很多時間,路上買了很多幹糧,三個人又把裝備整理了一遍,然後分裝成三個包,花生也背了一個。
“真是的,用得著這麼提防一個小孩子嘛,告你們虐待兒童。”看到我們這種有明顯針對性的做法,八音耗子立刻就用他那老太太的嗓門兒衝我們表示抗議。
我們也沒理他,隻想著怎麼才能最快的到達古藺。傍晚的時候,我們到了縣城,添置了一些東西,又找了輛野的,老譚塞上一遝票子,司機就高高興興的帶我們上路了。
路上,我問司機開到古藺要多久,司機說晚上會慢點兒,但最多也就是淩晨四五點鍾。我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就趕到,於是我告訴他,隻要能快一兩個小時,我再加五百塊錢。司機聽完,一腳就踩下了刹車。我們正納悶他要幹什麼,就看到他忽忽的就跑進一小超市,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打咖啡和兩包煙。然後,中年司機帶我們徹底體驗了一回極限狂飆。我們四個人一路上全都臉色發白,估計腦子裏都在想待會兒撞車之後如何保命。
“這截路不好,上了高速咱就快了。”司機興奮的放起了搖滾音樂。
“啊,還......還要快啊?”我頓時就有點後悔。
“肯定啊,這才到哪兒啊?放心,你們給了錢,我肯定給你們把時間找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咖啡喝太多,一邊狂飆一邊聽音樂,那司機一路搖頭晃腦的。
坐在前排的耗子哭喪著臉,回頭衝我們說:“要不是自己屁股黑,我,我肯定報警了。”
車剛一進古藺縣城的時候,我還當司機把我們送回成都了呢。這是古藺的新縣城,現代化的氣味濃厚,雖然已經淩晨一點了,但街上還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我們跟司機道別的時候,他想把電話留下,說如果有需要,他還能來接我們。他話音一落,我們四個不約而同的撒腿就跑。
停下來之後,我就問耗子該走哪條路。
耗子一愣,“什麼路?”
“當然是去那座古墓的路,你別給老子裝蒜。”
耗子皺起眉頭,“現在這時候,怎麼走啊?我們找個賓館住一宿,明天一早再走還不行嗎?”
“不行。”花生把話接了過去,“袁少爺說得沒錯,時間緊迫,你要是想給你們老大通風報信,到了地方之後,手機可以免費借你一用。”
我頓時明白,耗子說要住賓館,其實是想打電話叫人。被花生識破之後,耗子表情就有些僵硬。我心想這些人的心思可真夠算計的,本以為自己足夠提防了,看來,跟耗子和花生一比,我和老譚那點社會經驗,簡直就太嫩了。不過後來我一想又覺得不對,那小子一直拿著我爹的手機,從古墓裏出來都幾天了,要報信肯定早就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