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轉頭,發現胖子正滿眼鄙夷的看著我。“他不想開這口棺材那是他的事,人家的決定總是有人家的理由,你管那麼多幹嘛,這口棺材又不是他們家的,你想開的話,那可以自個兒想辦法啊。”
我聽完胖子的話,心裏突然就是茅塞頓開。沒錯,我幹嘛老要想著靠花生呢?這他娘什麼時候搞出來的習慣?
再一回想,自己這一趟走下來,遇到難處的時候,幾乎都是花生替我解決的。這樣一個能力極強的人物待在身邊的時候,我不知不覺的就開始有些依賴他了。所以,花生一說他打不開這口棺材,我幾乎都沒怎麼想,立即就認為,自己肯定也沒辦法。
胖子這麼一點,我竟然就有了一種重新找回自我的感覺,心說這一回,我肯定要自個兒弄個明白。
我隨即轉過頭去,想仔細觀察這口血水杉,同時還回頭看了看花生。
發現花生沒有再繼續往門外走,我當時心裏還有點樂嗬,暗道:“你就瞧好吧。”然而,當後來事情真的發生了以後,我才恍然明白,很多事情,是不能憑著感覺去做的。
這時候,胖子走過來一拍我的肩膀,“小子,需要幫助的話,胖爺隨時可以賜你金玉良言。”
“你他娘不也是沒轍嘛。”我說著,就蹲下身子,想看看棺材的底下會不會有什麼發現。
“那是你不夠誠心。”胖子忽然笑了一聲,“告你,老子已經想到一種可能了。”
我聽完不禁抬頭看向他。胖子一看我臉上的表情,就隨手敲了敲棺材蓋,然後來回的看了看我和花生。“小哥應該跟胖爺我一樣,是墓裏頭的行家裏手,見到這種沒有卯釘的棺材,我們的第一反應就會先入為主的認為,這種棺材隻能從上沿往下推才能打開,可是,咱們剛才也試過,根本就推不動。可是這棺蓋的縫裏,一沒膏泥粘合,二不見鎖扣,隻要它沒偏離常理,那這口棺材就肯定不是封死的,我們推不開,就有可能是我們用力的位置不對。”
胖子這麼一說,花生的臉上隨即就露出了一種意想不到的表情,他眼睛盯著胖子,瞳孔就開始微微的收縮。
我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你是說,我們得換一個方向來推棺材蓋子?”
“沒錯。”胖子繼續說道,“修這種規格古墓的人,肯定對墓葬的所有方麵都想得非常透徹,像小哥說的,這裏不是主墓室,如果弄出太大陣仗,反而會暴露一些東西,相反,隻在一些細節上下手腳的話,收到的效果可能會更好。你們瞧瞧這棺材,四米多長,一米多寬,又這麼沉,拿是肯定拿不走的,不明就裏的人按照開棺的一些常理去試了之後,發現打不開,肯定會覺得有古怪,加上這兒的環境,對方多半會因為一些顧慮而放棄。”
這時候,我開始覺得胖子的話非常有道理。他的這種思維其實很簡單,就是左邊不行我來右邊,上麵不行我來下麵,簡單到幾乎連五歲小孩兒都能想到。相反,那些非常有經驗的盜墓賊,卻會因為自己的經驗和其他一些客官因素,忽略了這種思維方式。
我心裏一激動,就準備從我站著的位置,沿著剛才相反的方向去推那口棺材。
胖子一把就攔住了我。
“怎麼了?你不是說要換個方向嗎?”我看看自己站的地方,沒錯啊,是跟之前相反的位置。
胖子把我的手摁了回去,“事情可能不複雜,但也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小同誌,我可提醒你一句,這棺材裏頭的東西可是能動的。”
我雙手立刻就抖了一下。****,是啊,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袁傑,算了吧。”花生忽然平靜的對我說道,“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我可以背著你,從外麵的懸崖爬上去。”
我回過頭去,看著他,奇怪他為什麼這麼不想讓我打開這口棺材。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完他這話之後,我心裏反而平靜了下來。那一刻,我腦子出奇的清醒,很快的就意識到,花生所說的其實是對的。與其在這裏苦苦的想辦法,倒不如直接讓他背我上去。盡管那樣也會非常危險,盡管我會更加覺得自己沒用,但是,那卻是最好的做法,因為我的目的是去救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