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臘繭’。”花生說道。
“臘繭!?”我還沒追問呢,胖子就就驚呼著往後退了一步。
“怎麼了?這東西是不是有危險?”我看向胖子,又看了看花生。
胖子瞪著眼睛,忽然就用手把自己的口鼻誤了起來。他吱嗚著解釋了一番之後,我也趕緊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臘繭”,其實也就是一種黴菌。跟做臭豆腐時候,那層灰白色的黴菌類似。臘繭有自然的和人為的,但不管是哪一種,都極度的邪逆。
一個人死掉之後,把他身上的肉割下來,先灑上鹽,放在太陽底下風幹暴曬。就跟製作臘肉沒什麼區別。然後,再把那些屍肉放到一個終年不見陽光,陰氣極重的地方,灑上一些藥劑,不出十年,這些屍肉就會長出我們眼前的這種黑絮。
“這他娘的也太惡心了吧。”我不禁說道。
諸葛萱說道:“巫墓就像一隻惡鬼一樣,一開始需要不停的喂養。用屍肉還算好的,有些地方,甚至是用活人。”
我心中一緊,頓時就想到了那無數的骸骨。難道那些人當年就是給做了這座巫墓的飼料?搞這些的人也太狠心了。
胖子說道:“小哥,我看眼前這規模,估計是這墓裏所有的臘繭都在這兒了,你說那後頭會不會就是巫眼啊?”
花生沒有回答,諸葛萱卻點了點頭。
“臘繭是有妖性的,它們聚集的地方就是屍肉堆積的場所。現在的話,屍肉肯定早就沒了,所以,它們會一直跟著吞噬屍肉最多的那些妖物,也就是這座巫墓裏控製巫眼的那個東西。”
諸葛萱說完,我就想起那大姑娘所說的,這墓裏最可怕的東西。
“你們來的時候大姑娘有沒有告訴你這些事情?”我問道。
諸葛萱苦笑了一下,“她連這裏是巫墓都沒跟我說,可能隻有陳教授它們知道吧。”
我心說糟了,記得大姑娘曾說那東西極其的厲害,沒法兒應付,隻能通過某種方法避開。現在冥魁掛了,我們也不可能再知道那辦法是什麼,要真碰上的話該怎麼辦啊?
但是我們現在沒有別的選擇了,隻能是硬著頭皮穿過這些臘繭。
那玩意兒可是從人肉上長出來的啊,再想到剛才那種感覺,可真就是要了親命了。而不幸中的萬幸是,我們的裝備裏竟然還有幾個口罩。這樣的話,至少等會兒我們不至於把這些臘繭給吸進去。
四個人全戴上口罩之後,花生讓我們手牽手,一字排開。
這不難理解。走進去之後,我們的手電就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一片漆黑之下,我們隻能相信最前麵那個人的直覺,他走直線我們就走直線,他一歪就活該我們撞牆。
眼下,第一個人自然是花生,胖子隨後,接著是我和諸葛萱。
把諸葛萱蠻有肉感的纖手一握在手裏,我腦子裏竟然就飄了那麼一下。對這些臘繭的恐懼就不那麼明顯了。
“咳,那個......等會兒你可得把我抓緊了,要發生什麼的話,我還能護著你。”我心氣兒一上來,就對諸葛萱說道。
誰知此話一出口,前後三個人就都把目光轉向我,異口同聲的說道:“就憑你?”
我心道話,他娘的,也不至於這麼不給我麵子吧,老子好歹也是吉祥物?
想著,花生就已經消失在了我的視野裏。
我們一個接一個的好像走進了一麵黑色的鏡子。整個人被那些毛茸茸的臘繭包裹之後,我冷汗跟著就下來了。
這無異於是在屍肉的瀚海裏行走,眼前漆黑一片,什麼都隻能憑感覺。可越是把注意力放到身體的感覺上,那些臘繭就越像是活著的什麼東西。它們不停的在我臉上、胳膊上爬來爬去,簡直比周身沾滿了毛毛蟲還要惡心。
我抓著諸葛萱的手都開始冒汗了,忽然,諸葛萱用另一隻手在我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一下,似乎是在安慰我,讓我別緊張。
我頓時就臉紅了,那感覺就好像一個大男人在跟自己的女朋友說:“寶貝,別怕,哦,乖。”
就在這時,前麵的花生透過口罩,忽然說:“把手電都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