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們袁家出力?我不置可否。
花生這樣做絕對不可能是在為我們老袁家打算,他要做什麼,也隻有等到地方之後才知道。我之前懷疑過,花生會不會想利用這次機會對付阿爹,但是聽完阿爹在文興村的那些說法之後,我又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我都能想到這些,阿爹肯定也都預料到了。
我不禁望著窗外慨歎一聲,心說這兩個太極高手之間的較量,還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分出結果的。
順著秋風,我們總算是到了烏魯木齊。這裏雖然不比西藏,但是第一次接觸這裏的空氣,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太適應。
新疆,占有全國六分之一的土地,是歐亞大陸的地理中心。除了高原和丘陵,這裏最為著名的就是廣闊無邊的隔壁沙漠。
有兩天,我們開車經過哈順戈壁,那時候我才知道,什麼叫作真正的荒涼。從車上往外望去,四周圍全都是令人恐懼的灰色。隔壁沙漠可怕的地方不是它什麼都沒有,而是它到處都散落著一些你看不清是什麼的東西。
有時候,我們會看到幾隻動物的屍骸,有時候甚至還會看到暴露在荒野的死人。
到了晚上,戈壁上的風就好像女人悲慘的哭號一樣,聽的人渾身發冷。這裏晝夜溫差極大,白天大家都還短袖上身呢,晚上在車裏卻都裹上了羽絨被。那兩天我很少睡覺,即使在夢裏都能聽到那駭人的風聲。
最難過的是晚上開車的司機。光是風還好,又是在路邊上,會莫名其妙的站著一個人,車燈一晃,幾乎都能把人頭發給嚇白了。這麼低的溫度,這麼大的風,誰會站在這荒蕪的戈壁上呢?
胖子說,這些戈壁上最駭人的是一種叫“大陷坑”的東西。那似乎是一種流沙,但是比起一般的流沙或者沼澤泥潭,大陷坑更為的詭異。因為大陷坑是會自己動的,今天在西邊的某處,明天或許就會爬到馬路底下。
一旦有東西踩到大陷坑上麵,不管是人還是車隊,絕對沒有能逃得出去的。所以,當地很多人在踩上大陷坑之後,不會選擇掙紮或者求助,而是會在適當的時候,用隨身的器物割自己的喉嚨,這樣還死得幹脆一點兒。
不過好在我們也無意在此多做停留,車子很快就來到了吐魯番盆地,穿過天山,就看到了烏魯木齊。
到這裏,我們主要是為了和三叔接頭。我們所有的裝備都由小姑在國外采購,然後直接通過阿富汗轉移到塔什庫爾幹。
在烏魯木齊,我們需要從三叔那裏知道一些當地的情況,最重要的是,一行人必須在烏魯木齊好好的休整幾天。跟著我們過來的夥計就有二十幾個,三叔那邊又有十多個當地的夥計。
雖然他們不是我們老袁家這個盤子裏的人馬,但一來阿爹認為幻雪禁城絕對不是靠幾個人就能找到的,二來,這些維族人跟當地人說得上話,而且個個人高馬大,看著就知道有些能耐。
這一路雖然辛苦,但好在順利,而且阿爹也確定,我們身後沒有警察跟著。
於是,當天晚上,三叔帶著我們找好旅店之後,大家就到了夜市上,開始猛啃大盤雞。
烏魯木齊雖然地處我國西北,但是這裏也絕對不遜色於其他的大城市。夜市裏人聲鼎沸,而且遊客居多,就我們身邊的幾桌人,說的話就各不相同。
胖子吃得最開心,也不知道這人什麼本事,沒多大功夫,就跟那幫維族人打得火熱了。秦風見不得胖子,上了桌之後就隻顧悶頭吃飯,再不然就是聽到胖子跟其他人吹牛的時候翻翻白眼。
我心說你這又何必呢,本來想跟他多來幾杯,可我那三叔卻一個勁兒的在我耳邊嘚吧嘚吧,說那些維族妞怎麼怎麼的好啊。
我看這老色鬼好像是想今晚帶我去見識見識,於是,我果斷的跟他拉開了距離,老子再不去搞那些搞野搞不清的事情。
三叔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低聲對我說:“你別以為大學畢業了就能跟老子裝高尚,嘁,你特麼連活死人的滋味都......”
我頓時臉色一變,一拍桌子,“再說我跟你急啊!”
其他人都以為我發酒瘋呢,二叔跟我使了個眼色,讓我悠著點兒。
我轉頭一看,發現周圍幾桌人都正看我呢。酒桌上拍桌子這種事情一般都不太好,所以我也轉臉衝那些人點頭抱歉。
正要把頭轉回來,忽然我就看到,隔著我們一張桌子的幾個人正死死的盯著我們這邊。這幾個人的眼神明顯就不是那種看熱鬧的。
我偷偷的看了幾眼,發現那看著我們的五個人都挺年青的,還有一個背對著我們這邊。他們桌上點了不少菜,但基本上沒怎麼動,一直就那麼衝我們看,相互之間也沒有交談。
我感覺很不舒服,就給阿爹他們使眼色。
二叔順著我的目光看了一眼,也把眉頭皺了起來。
“該不會是警察吧?”我低聲問二叔。
這時候我們這邊也安靜了下來,胖子還想問怎麼了,就給秦風掐了一把。雖然不爽,但胖子還是知道場合的。
等他也看到那幾個人的時候,阿爹就直接一揮手,叫來服務員結賬,接著,一行人就直接離開了那家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