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上一塊玻璃都沒有,不管是駕駛座還是後座,都沒有人,空空蕩蕩,隻有車座上幾塊爛掉的皮條在隨風搖擺。
這場麵可真是叫人意想不到,隱隱的,我們三個就感到一種古怪的氣息籠罩在周圍。秦風和胖子還比較鎮定,他們小心的挪著步子,繞著這輛老舊的吉普走了幾圈兒,胖子還忽然趴到地上,想看看底下是不是藏著人。
但是找了幾分鍾,我們也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蹤跡。甚至,在那輛車的駕駛座上,還蒙著一層灰,仿佛這輛吉普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動過了。
可是剛才那不是幻覺啊,我們四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它飛馳而過。
頓時我就感覺我們遇上的這件事情不正常。大家對視了一眼之後,就很有默契的開始往後退。
司機還在路邊等我們呢,看到我們什麼也沒幹就回來了,他就不停的問。但是,我們都沒有回答他,隻讓他快一點兒往前開,什麼都不要再說了。
司機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於是便緊張的發動了出租車,快速的駛離湖邊。
經過那輛吉普車的時候,塔吉克司機幾乎都把眼睛閉上了。我們三個卻忍不住轉頭看了過去。
車窗裏還是那樣空空蕩蕩,但是我就感覺到那裏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看著我們一樣。這事情已經夠奇怪了,要是等會兒吉普車又從後麵追上來,那我們三個心裏該涼成什麼樣啊。
天色越來越暗,雨星子已經掉下來了,雷聲滾滾,我心裏更是惶恐不安。
在古墓裏遇到怪事還好,可是現實中撞上這些東西,那就非常的恐怖了。馬路上那些嚇人的電影我也看過不少,但是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那司機等會兒會不會突然心肌梗塞,開著車翹辮子。
他還沒看到那些呢,都已經被我們的表現嚇得臉色慘白了。
“師傅,你要不要換到後麵來,我們幫你開啊,你看你那手抖的,等會兒別出事囉。”胖子說道。
司機抿了抿嘴,這才說道:“幾位朋友啊,你們,你們剛才在車上是不是沒有看到人啊?”
我心裏一個激靈,“怎麼?你也看見了?”
司機搖了搖頭,“不......我們這裏有一個傳說,幾十年前,解放軍來塔什區搞建設的時候,有一批人開著車從喀什到昆侖山那一段去,可是過了半個月,那批車隊都還沒有到昆侖山。當時好多人去找啊,都沒有找到。最奇怪的是,車軲轆印子就是在卡湖附近斷掉的,就好像,好像那批車隊開到卡湖那兒就消失了一樣。後來,很多在這一段開車的人都見過一些奇怪的事情,他們都說自己看到了一輛或者是幾輛沒有人駕駛的舊車在路上很快很快的開啊,還......”
“你別說了。”秦風立刻打住了那司機。
天色這麼古怪,還要在車裏聽司機講這種事情,誰也受不了。我們隻求司機盡量開穩點兒,不要出意外。
可就在我們這麼說的時候,身後忽然兩道亮光透過來,轉頭一看,居然是車燈。
一臉掩藏在黑暗中的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上來,不遠不近,卻正好在我們看不到車況的距離。
這時候我們都嚇蒙了,胖子不停的催促司機踩油門兒,我和秦風就一直往後頭看。
可是不管我們開得多塊,那車都在後麵追著。秦風緊緊的拽著拳頭,似乎都在考慮要不要停車跟那東西硬拚了。
可突然前麵燈光一亮,轉頭看去,竟然已經到收費口了。大家心裏一安,然後又轉過頭去看。
呼呼隆隆,身後一輛小貨車就開了上來。
媽的,搞了半天,原來不是那輛吉普車啊。我跟胖子都是長出了一口氣,司機也差點兒當場暈過去。
雖然如此,但是那輛老舊吉普的事情還是讓我感到一陣心悸。
然而,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就是這件事情,就在塔吉克司機告訴我們的那個傳說背後,一種非常可怕的危險將我和很多人都推向了深淵。
塔什庫爾幹是塔吉克自治區,人口不多。我們到了城裏訂下旅店之後,大黑天就散開了,夕陽斜照在雪山的美麗景象就出現在我們眼底。
秦風讓我和胖子在飯店裏先吃著,他要拿著地址去二叔事先安排好的接應地點跟那裏的兄弟聯係。
我跟胖子也沒客氣,點了菜,就舉著啤酒喝上了。
少數民族的地方就是不一樣,別看這家飯館兒不怎麼樣,但是前麵還有唱歌跳舞的,好像是有人在搞什麼聚會。
我們坐在靠門口的位置,裏麵的人更多一些,大家都麵朝舞台的方向,很是熱鬧。我也一邊跟胖子說笑一邊去看那塔吉克姑娘跳舞。
可看著看著,我就在人群裏瞧見了一個很熟悉的背影。
他坐在人群當中,身邊都是戴帽子的當地人,看打扮也應該是外地來的。我越瞅就覺得這人越眼熟,直到兩杯啤酒下肚之後,我才想起,那不就是在烏魯木齊夜市裏,那背對著我們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