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我不由駭然。這太不可思議了,在古代,青銅可比我們現在的黃金貴多了,這要是青銅的,那得是什麼人才能擁有的財富啊?我覺得就是開元時期的唐玄宗都不可能這麼有錢,更不用說別的皇帝了。
其實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摸進去再看看情況,但我們都有些被這幅雕刻給弄懵了,一時間,誰也不敢往前挪。
“其實也不一定。”九哥說道,“咱們摸到的這一層是青銅的,但不知道這東西有多厚啊,其實就算它全是青銅也跟咱們沒關係,這些個我們也帶不走,敲下一塊來又不一定賣得出去。問題關鍵是,為什麼這樣的雕刻會在神殿前麵廊道的底下?搞清楚這麼做的意義應該才是關鍵。”
九哥這話說得非常有道理。
上麵的廊亭本身就很奇怪,沒有入口的情況下,那就隻是一個擺設。好比有人修了一座天橋,四通八達,上麵不禁路麵寬,而且花花草草的環境還特別好,可是修的人呢,卻把兩邊的入口給封死了。你說他什麼意思?
你要說那廊亭的修建者是不想讓人進去,其實根本不可能,特麼七八千米海拔人家都上來了,你兩三米高的地方還攔得住?
想了一想,胖子就說道:“難道上頭的廊亭......它就是一個擺設,根本什麼意義都沒有,後麵也沒有陵宮?”
“誒,我覺得是這樣。”九哥說道。
“可是那也太費功夫了吧。”我心說那多豪華的廊亭啊,就一擺設?古時候的人沒那麼無聊吧?
他們覺得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胖子就說:“要不咱們再往裏麵走一段看看?”
我想想也行,反正發現有什麼不對就直接退出來,也不會耽誤時間。我們這一路雖然爬得艱辛,但感覺上,可能還比阿爹他們會快上一點。因為他們走的那個方向跟這裏實在是偏差太大了,沒準那些人都走錯路了。
可是仔細一琢磨,我感覺老譚那****的不可能幹這麼沒把握的事情,那條三角形的甬道,應該也能通到這裏。
於是,我們三個人貓著腰,就繼續往裏麵走。九哥在最前麵觀察情況,我跟胖子就一直望著腦袋上的青銅雷紋雕刻。
“九哥,你覺得這雕刻的手法是什麼時候的?我認為是西周早期的那種。”胖子說道。
“線條上是沒錯,但我覺得這些雷紋的技法更純熟一些,可要說它比西周晚,我又覺得有些地方好像更隨意,你看這些......”說著,九哥還停了下來,指著一塊雷紋雕刻說道:“這些邊角比漢八刀還簡練,我甚至覺得它娘的還有點兒原始的味道。”
“原始?”胖子笑了笑,“還能是夏朝的啊?嗬嗬嗬。”
可是笑了幾聲之後,胖子跟九哥就都有些狐疑的盯住了對方。
“怎麼了?”我問道。
“我靠,不會這麼邪性吧。”胖子瞪圓了眼,“這要是夏朝......不不,這這這絕對不可能。”
我之前也是看過很多這方麵的東西的,就來新疆的那段路上還在車上研究這些呢,阿爹和二愣子也跟我說了不少。
如果有人拿著件兒什麼東西,跟你說那跟夏朝有什麼關係,這樣的人,十個當中有九個是騙子,還有一個就是****。
你到書店裏把所有介紹中國曆史的書籍放到一起,能找到有關夏朝的文獻,那絕對是最少的。一本大部頭的全史,作者擠破頭皮去寫,也隻能在夏朝那一章裏畫上個三五頁。原因就是,夏朝留下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說沒有都不為過。
那些個神話咱就不提了,說到底那個時候也就是比原始社會要稍微好上那麼一些,所以文獻資料和文物資料的匱乏也就不難想象了。當時咱中國人口聚集的地方也就黃河兩岸的一段兒,雖然有文獻說當時的人口有一千三百多萬,但是很多曆史學家都對此表示懷疑,認為當時不可能有那麼多人。即便是有吧,你想想,就咱們現在一個市的一部分人口,占據咱國家現在版圖的三分之一,那人口分布得有多磕磣。
要靠這麼些人做出我們眼前這樣規模的青銅雕刻,呃,咱也不是懷疑老祖宗的實力啊,可是你怎麼想他也不可能。
再說了,七星龍淵可就是在這裏,所以我還是認為,幻雪禁城超越不了周朝的時間範圍。
這一點我跟胖子很清楚,所以接著就沒怎麼考慮了。但是九哥不知道這些,所以他的想法就更豐富。誒,盜墓啊,它就是這點兒讓人興奮,在一切揭曉之前,你可以無限擴張自己的想象力,隻要不離譜,也別把自個兒嚇死,那就是可以說出來的。
“話還真不能這麼說。”九哥掃了上麵一眼,又看向我們,“我師父當年走南闖北的時候,他們那幫人就遇到過一些怪事,在天津、江蘇、湖北和陝西交界的那一塊兒,他們都發現過一些掩埋很深,規格很一般的小型墓葬。那些墓裏頭有很多的石器,照我師父的話說,就是些原始人才會用的東西,可是呢,同樣是在那些墓裏頭,他們還找到了一些非常精美的青銅器,那些東西都一樣,看著啊像是西周時候的,可是你仔細觀察卻又不一樣,技法什麼的要原始一些,但效果卻比西周時候的更為精美,而且那銅的質地也比西周要好很多。可真要拿它跟後來那些朝代的青銅器對比,卻又找不到任何共通的地方。所以啊,我師父有一個不怎麼靠譜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