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我們幾個人才稍微冷靜下來。胖子說道:“小姐,你爹之前說什麼來著?他說這裏是一座公墓,可特娘的有把公墓修成這樣的嗎?難不成這上麵每一間屋子裏裝的都是棺材和死人?”
我也有些納悶,雖然關於幻雪禁城的線索很少,但阿爹他們對於這裏是一座公墓的說法還是很肯定的。我想了想,“其實我覺的是不是一座公墓倒不重要,問題是這樣的格局,我怎麼看也不像跟七星龍淵所在的春秋戰國能扯上關係。嫣然你好好瞅瞅,你覺得這像是什麼時期的建築?”
胖子已經將眼前的情景看過很多次了,立刻就說:“這跟哪個朝代也沾不上邊,不過西昆侖周圍的國家不少,也許當初來到這裏的那個中原民族吸收了當地的文化做了這麼個地方也不一定。”
“不可能的。”花生忽然說道。
“為啥不可能?”胖子最見不得別人直接反駁他了。
花生毫不在意胖子的臉色,接著說道:“這樣規模的一座城市,不管是古代哪個時期,都不可能在段時間內完工,我想,這裏是一代一代人逐漸擴建出來的,估計的話,那些人應該在這裏生活了上千年,否則的話,單單是一座公墓,絕對達不到這樣的規模。”
我接著說:“那你的意思是,那個國家的人不僅僅是埋葬在這裏,而且之前還一直生活在這裏?”
“現在看來,幻雪禁城是不是一座公墓得進去看過才知道,但是,這些房屋應該更適合於活人居住。”花生說道。
胖子忽然拍了孫老板一下:“孫老板,你做生意肯定去過很多國家吧,你見過這樣的建築沒有?”
孫老板巴望著幻雪禁城外圍的那些屋子看了老半天,“呃......在國外倒是沒見過,不過我瞅那些閣樓的架子啊,還有那房頂邊上的雕刻什麼的,總感覺......有點眼熟。”
“你是不是想起外麵那些廊亭了?”我說道。
“不不不,不是那廊亭,嘶......我以前在哪兒見過呢,嘖,感覺很熟悉啊。”孫老板使勁的想,想到我們都開始不耐煩的時候,他忽然在地上蹦了一下,“哎喲,我想起來了,對對對,是見過這種閣樓。”
說著,孫老板就指向了前麵不遠處的一座四層平頂方形閣樓。那種閣樓的樣式看上去很簡單,有一些歐洲中世紀建築的風格,房頂完全是平的,比樓身要大出三分之一。
“你在哪兒見過,快說啊。”胖子催促道。
孫老板接著說:“以前本來是沒有的,後來,我姥姥臨死的前一年,突然就在我們家祖屋的院子裏蓋起了一座小樓,她也不告訴我們是幹什麼的。結果那座樓按照他的要求蓋起來之後,我們都感覺特別的奇怪,那座樓就跟我們現在看到的這種很像,就是要小點兒。我還記得樓蓋完之後,我姥姥不管家裏人怎麼勸阻,非要把那座樓給刷成紅色的,弄完之後,我們家還給附近的人笑了好幾年呢,都說別家起新樓,我們家住鬼樓。”
我們一聽,不禁又開始懷疑孫老板跟這些東西之間的關係。胖子就問:“那你姥姥蓋好那座樓之後,用它來幹什麼啊?”
孫老板接口就說:“她用來拜神。”
“拜神?拜什麼神?”我問道。
“這事情說起來也特別的不合情理,我姥姥是留過洋的人,算是咱們國家的高端知識分子,她從來不信什麼神啊鬼的。可是她把那座樓修起來之後,就又找人按照她的要求塑了好幾尊神像,可怪的是,她塑的那幾座神像根本就沒人見過,可是姥姥臨終前的那一年卻像個鐵打的宗教徒一樣,每天都要在那座小樓裏拜神拜上好幾個小時。”
我感覺這還挺有意思,其中說不定還有什麼緣由,就繼續問孫老板,“你姥姥什麼時候突然開始信神的,之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麼,或者有什麼跡象沒有?”
孫老板的神情突然就有些陰沉了,“嗨,我姥姥那個人,一直都挺和善的,退休之後,她除了帶我,就一直呆在家裏繼續做學術研究,我記得那時候她特別的開朗,可是自從拿起我們家那本破書之後,她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脾氣古怪得很,動不動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一悶就是十幾天,搞得好像是中了什麼邪一樣。打那兒以後,我們家那本書就一直握在她手裏,每天從早上起來,姥姥都一個人在研究那些東西,有時候還會把書上那些字啊畫的都畫在家裏的牆上,嚇得我爸媽趕緊帶我去了北京。”
“我靠,要照你這麼說起來,你們家那本書可就真不簡單了。”胖子說道,“可是我看著就是現代的東西啊,甭管書上畫的什麼,那紙張和表麵上做舊的痕跡都太明顯了。”
“嗨呀。”孫老板擺了擺手,“本來那本書都不會給我姥姥看見的,都是那時候我爺爺帶去,不小心給姥姥發現的。所以啊,我爺爺現在成天都覺著是自己把她老人害死的,躺醫院裏沒一天安心的。不過......我爺爺病得稀裏糊塗的時候還說過,他說我姥姥肯定是從那本書裏麵看出些問題來了,還說姥姥可能把什麼東西留在了那座小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