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兩個在此之前，應該都還是在以一人一鳥的狀態相處吧，怎麼就能過渡的如此自然？
其實不僅僅是巫醫驚訝，就連君瑤自己也覺得很驚訝。
她從未想過展煥可以一眼將自己認出來，也從未想過她在變為人類之後，展煥也可以用這種平常心來對待她。
這些很日常和細膩的對話，讓君瑤的心中很暖，也對和展煥的友情格外珍惜。
哼。
總之都怪陸雲卿！
如果不是陸雲卿的話，最起碼以前的那種生活模式就不會被破壞掉，展煥也不用遭這種罪。
“雁兒？”
感覺君瑤有些走神，展煥試探性的在她麵前晃了晃手臂，少女那雙冰藍色的剔透眼瞳才終於恢複了神采。
“嗯？什麼？”
“沒什麼……”展煥英俊筆挺的五官上，笑意爽朗，雖然臉色還顯得有些病態的蒼白，但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我隻是覺得，有一天能夠和雁兒直接如此對話，挺神奇的。”
嗯。
本雪雁也覺得很神奇。
“很意外？”
“不意外，隻是奇怪雁兒到底是何時擁有這能力的，很遺憾沒能第一時間知道你其實是人類。”
“啊……其實也沒多久。”君瑤有些窘迫，隻得尷尬的撓了撓凝荔般的鼻尖，強行轉移話題。
“對了展煥，你是怎麼一眼認出來我的啊？我覺得……我變化還挺大的。如果是我自己的話，都不太一定能夠認得出來。”
展煥並沒有意識到她轉移話題，隻是很配合的把她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番，隨後撇唇痞氣一笑，將手指指向了她眉心那點殷紅朱砂：
“主要是因為這個。不過當然了，雁兒你的氣質很獨特，很好辨認的。”
“朱砂？”
君瑤有些後知後覺的伸手摸了摸額頭的那個紅點，隨後，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在展煥疑惑的視線中，砰地一聲，在她自己的腦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雁兒，你為何突然打自己？”
展煥都被她的舉動嚇愣住了，好半晌，方才伸出手腕，帶著薄繭的大手撫上了她的眉心。
“你瞧……都有些紅腫了。”
真是沒見過對自己那麼精致的小臉，都敢下這麼重手的姑娘。
展煥有些無語，正想叫巫醫去拿些冷敷來給她消腫，對方少女卻擺了擺手，急忙搖頭。
“不必了，沒事。我就是突然覺得腦門兒有些癢，不小心拍重了，一會兒就會自己消腫了。”
好險！
君瑤的心裏已經在大喘氣了。
要不是展煥提醒，她都快忘了自己的腦門上還有一個總局的微型攝像機存在著。
因為平日裏，用別人的視角來看自己，是可以很清晰的注意到她眉間的這枚朱砂的。
而君瑤自己看不到，所以最容易忽視這枚朱砂的，反而是她自己。
月神在走之前曾經叮囑過自己，自己的任務是要用這個微型攝像機，完整記錄下陸雲卿的一生。
可是現在自己已經選擇了離開陸雲卿，並沒有再繼續用攝像機拍攝陸雲卿的一生，那總局肯定是可以通過某種手段看到自己拍攝的畫麵，要是自己拍攝的場景中遲遲沒有讓他們瞧見陸雲卿的身影，豈不是就會知道她在擅離職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