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陸雲卿在君瑤震驚的神色中,突然轉過身來,對著烏桓可汗恭敬一禮:
“汗王,對於此人,臣的建議是……一定要給世子殿下一個交代。”
烏桓可汗聞言蹙了眉,他顧及到陸雲卿對赫連世新的憤慨心情,理解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聲歎息道:
“小夥子,本王知道也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以你的聰慧,肯定明白這其中有很多本王為難的地方,不能如此輕易的就處斬一名朝廷大員。”
烏桓可汗說完,還給赫連世新投去了一個眼色。
陸雲卿自然看到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小動作,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點頭應是之後,又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大巫。
“大巫,對於世子所中的毒,您是怎麼想的?”
突然被人點名的大巫初時還有些愣,可是在君瑤伸手猛地掐了一把他的衣袖之後,大巫哆嗦了一下,整個人都清醒了。
“咳咳。”
裝模作樣的咳了咳嗓子,大巫道:
“其實……世子中的毒,挺嚴重的。可以看得出來下毒之人的心腸歹毒,像是這種人……必須重罰、必須重罰!嗬嗬嗬……”
大巫內心活動:
誒呦喂,小妮子你能不能下手輕點!你難道都不知道自己手勁有多大嗎?你要是再這麼掐下去,老朽就要被你掐出來淚花了!
幸而君瑤似乎是對大巫的回答很是滿意,在聽到他幫陸雲卿說話,給赫連世新的頭上瘋狂扣帽子的時候,她才終於肯良心大發的鬆了手,饒了老人家一馬。
大巫於是趕緊揉了揉胳膊上的那塊肉,齜牙咧嘴的,感覺他的肉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君瑤鬆手之後,就站開一步,用那種一場義憤填膺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赫連世新。
雖然她很看不爽陸雲卿的手段,但是唯獨在對赫連世新的這一點上,她還是和陸雲卿同仇敵愾的。
同樣很看不爽赫連世新,當然要一致對敵。
陸雲卿看到了君瑤對大巫的小動作,隻是抿了抿唇,唇角露出了一個十分好看的弧度,卻並沒有開口。
少年的麵容即使是在死牢昏暗的光線中,也依然俊美出塵。
聽到大巫的回答,陸雲卿束袖立於原地,將質問和帶有幾分逼迫的視線轉向了烏桓可汗:
“汗王,您都聽見了吧?天下父母心,子女都是掌心的珍寶。而這位赫連大人狼子野心,居然連世子殿下都敢下毒迫害。雖然簡單來說,好像他隻是衝著世子殿下來著,可是往大了說,誰又知道這惡人安的到底是什麼心呢。”
陸雲卿一說完,那廂的赫連世新就完全淡定不了了。
他瘋狂的掙紮著身上的鐵鏈,眼神凶悍的似乎恨不得一口將陸雲卿吞吃入肚:
“你胡說八道!我能有什麼心?我為什麼要毒害世子?我跟世子有什麼深仇大恨?”
因為過於激動,陸雲卿的口水都噴了出來:
“我告訴你,你休要在這裏妖言惑眾,血口噴人!”
雖然陸雲卿的確是在血口噴人,但是赫連世新,這位赫連大人,你捫心自問一下,你身上的命案,手上的鮮血,隻不過是把你斬首而已,這個罪行對於你來說,已經很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