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就如同炸鍋了的熱油沸水,每個人都在竊竊私語,跟身旁的人不斷說著自己的猜測。
陸雲卿並沒有理會他們,隻是在婦人死死凝視的目光中,抬起雙腳,繼續上前一步,氣勢緊緊的逼壓著所有人。
“孩子的母親,如果你願意的話,請出來看一眼吧。”
所有的謎底都在這裏,盡管你一心一意隻想要逃避,卻也是沒辦法的。
陸雲卿穿著一身白衣,就那麼站在風雪當中,有潔白的雪花落滿了他的肩頭,他卻一動不動,就那麼坦蕩蕩的立在那裏,頗有蘭芝玉樹的君子之風。
在場其他眾人還是第一次看到像陸雲卿這麼風致翩翩的人,一時間倒不好評判對這位陸大人的感受了。
躲在門縫後的婦人,瞪著一雙哭得猩紅、甚至還有些發腫的眼睛,警惕的看著陸雲卿: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是這個官員的疏忽,才害得她的孩子慘死。
她這一生,都絕對不會原諒他!
婦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陸雲卿還纏著繃帶的手腕,突然反應過來,這應該是自己昨天咬了他的地方。
她倏然就開始異常猖狂的瘋癲大笑起來,那頹廢的模樣,顯然已經嚇壞了她的街坊四鄰:
“哈哈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陸大人就是想騙我出去,平息事端,這樣一來,你就堵住了大家的嘴,可以繼續過你安生的日子,而把我們這些普通牧民的性命丟棄在一邊,不用過多理會,對不對?”
婦人之所以會對草原上的官員,有著如此惡意的揣測,大抵還是因為之前的前任總督赫連世新實在是對他們剝削已久。
陸雲卿雖然心裏很無奈,可卻還是不會怪罪這個婦人出言不遜。
其實……她不信,也算得上是一種自我保護。
陸雲卿也不打算跟她講道理,而是直接用事實來說話。
“瑤兒。”
他轉過身去,倏然下達了命令。
君瑤會意,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從一旁坦格木的手中接來了刀刃。
隨後,就在眾人尖叫和驚恐的視線中,將那柄刀刃,猛地切進了那隻禿鷲的喉嚨。
禿鷲幾乎是被一秒斃命,沒有經曆任何的痛苦,有汩汩的血液從它枯燥的腥臭羽毛中留了下來,它的眼中還有隱隱淚痕。
君瑤沒什麼表情,刻意不去看禿鷲的死相,而是手中毫不停頓的繼續手起刀落,又將刀刃給直接切進了禿鷲的腹部。
她回過頭來問陸雲卿:
“要切多大的口子?”
陸雲卿比她隨手比劃了一下,君瑤點點頭,手中的刀刃便像是切豆腐一般,用那種十分熟練而又遊刃有餘的動作,在禿鷲露出來的腹部上飛速劃動著。
很快,禿鷲光滑的肚皮就被她剖開了一層死皮,君瑤麵不改色,再次削開很多零散的脂肪和皮肉,很快,那隻死去猛禽的肚子剖開的模樣,就已經十分完整的展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整個過程中,君瑤的身上都沒有沾染一丁點血跡。
那靈動揮刀的模樣,和她精致俏麗的外表,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不過君瑤也來不及顧忌大家對於她的看法和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