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醒來,已經是七點半。
我沒有賴床的習慣,這是我引以為傲的的事情。我想了想,可能除了不賴床我也真沒什麼缺點。
我就是心態好,即使是七叔公顯靈也阻擋不了我按時作息的習慣。
走出房間,沒有看到老媽的身影,我稍加思考就知道老媽肯定又去隔壁二大媽侄子的大姑家打麻將去了。
在家的感覺就是好,不用因為我去晚了而買不到茶葉蛋而懊惱,胡亂的吃過早飯,我得上路邊的電線杆子上看看有什麼合適我的工作,這點生存意識我還是有的。
拔下電瓶車的充電器,我就要瀟灑的去外麵找工作了,憑著我初中文憑的畢業水平去找個工作還是妥妥的。
但是我突然發現我愛車的車筐裏有一個不和諧的因素,一張小廣告!
我拿起小廣告,似乎覺得這張廣告在哪裏見到過。
我撚了撚手上的粘稠狀物體,我幾乎可以斷定這就是我昨天擦鞋的那張。
廣告上的內容倒是很新穎:家中鬧鬼,求一高人開壇做法,價格好商量。
我一字一句的看完了上麵的字,對於這種事情,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我是不屑去看的,這種事情應該去北河公園張榜懸賞。
我將這張小廣告疊了起來,作為一個傑出的企業家,我發現了這張小廣告上的商機。
北河公園是我們市最大的公園,這裏每天都會聚集各種人物,其中不乏一些社會名流。
我們村村主任在退休以後,晚上就經常來這裏跳交誼舞。
我站在廣場中央的自由女神像下麵,仔細尋找著我的目標,很快我就發現了,在廣場東南角蹲了個老大爺,號稱鐵口直斷陸半仙,是我七叔公當年在這裏擺攤測字時的死對頭之一。
陸半仙蹲在個花壇上,手裏拿著一個旱煙杆子,帶著一副墨鏡,梳了個小分頭,花壇後麵插了個旗杆,上麵寫著:測字算命。
看到我過來,老神仙把煙杆子一放,衝著我說道:“小夥子,可是來算命的?”
我衝他一笑,靠近他說道:“陸大爺,可通鬼神之道?”
陸大爺見我這麼一說,老臉一拉,表情嚴肅的說道:“我人稱陸半仙,豈能不知此道?”
你就扯吧,鄰村陸老六,你當我不認識你啊,要不是認識你,本著專坑熟人的原則,你以為我願意搭理你啊。
我把上衣拉鏈一拉,壓低聲音道:“我叔公陳七爺你可認識?”
陸老六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看來我七叔公的名氣在這一帶確實很厲害。
“小夥子,我看你還是趁早找份好工作,你年紀輕輕幹這行,會被別人恥笑的。”陸老六拍著我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把他的手挪開,說道,“陸大爺,我這裏有份好買賣想要介紹給你。”
同時把我小心翼翼折起來的小廣告遞給了他。
陸大爺打開了小廣告,我可以清楚看到他的臉在不自主的抽動著。
“陸大爺怎麼樣,你要是覺得這筆買賣不錯呢,咱就五十成交,你號稱半仙,去了掐指一算,再要他二百,怎麼樣?”
陸大爺放下了小廣告,同時在花壇邊上抹了抹手上的粘稠狀物體,小聲和我說道:“這個我聽說了,那屋子真的鬧鬼。”
我一聽,趕緊說道,“陸大爺,我們都是好市民,怎麼可以相信這些封建迷信呢!”
陸大爺說道,“好多人都知道。聽說那屋子是個大別墅,在郊區,晚上那家主人在夜裏上廁所的時候就發現在客廳裏有個白色的人影,當時就給嚇暈了,第二天就搬出來了,請了不少高人,據說都讓那鬼給打趴下了。”
“哦。是這樣啊。”
我和他墨跡了半天,到最後沒賺到錢,我還掏了10塊給他。
我轉過身去,騎上我的電瓶車就要走。
陸大爺見我要走,在後麵喊我:“喂,你的廣告!”
我回過頭微微一笑,“是你的廣告。”然後瀟灑的離開廣場。
回到家裏,還不到中午,我翻開了七叔公留給我的陰陽秘術,第一頁寫著陳家侃門陰陽秘術,在底下還有我七叔公的簽名。
翻幾張,我突然對我們家侃門陰陽有所了解了。又翻了幾張,我有所感悟了。再翻幾張,我把書扔了。
前三張是論語,後麵還有三字經,太粗淺了,我看不上眼。後麵有幾張比較深奧的,看手相的,我讀不懂。
我擺弄了一下那個所謂的鎮鬼銅璽,突然間有了個想法,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
七叔公托夢於我說我是陳家新任陰陽先生,還留了這一堆破爛給我。雖說我是無神論主義,去裝模作樣的弄一下,賺個三五百,那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