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天都亮了。
我將書卷起來,揣進兜裏,葉子的尋親之路就此開始,如果找不到那也不能怨我,我盡力了。
我翻開書把葉子叫醒,“我們先從哪裏開始?”
葉子咬著嘴唇說:“我好好想一下,看看還能想起些什麼。”
我等了半小時,覺得她就算把嘴唇咬下來也想不出什麼了,把書合上讓她獨自做一個思考者。
我仔細地看了看昨晚上她說的那幾個名字,根據我的偵探意識,趙強,張河,蘇安炫是男的,我肯定打不過他們。
李莎莎,劉瑩應該是女的,我應該從先從她倆下手,說不定還可以交流交流感情,增進友誼。
我又問葉子:“你死的時候芳齡幾何?”我得先判斷一下她們的年齡和我合不合適。
葉子又想了一下,“不知道。”
這個也不知道,那個也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我有些窩火,“做鬼做到這個份上,葉子你真的太失敗了。”
葉子當即反駁道:“你要是做的好,你來做鬼好了。”
我沒去理會她,人和鬼之間的代溝太大了,我和她沒法溝通。
我出了門,站在街頭,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勢:這裏是我家門口的十字路口,四通八達條條胡同通羅馬,路邊的石磨擁有壓軸之勢。
作為一個陰陽先生,占天卜命之術是最重要的,隻要學會這一門,就可以在公園廣場找個好位置,衣食無憂。
作為陳家侃門新一任的陰陽先生,我也要有點建設才行,根據我看七叔公的卜卦算法,我稍加改進,研究出了新的辦法。
我在地上畫了一個十字,將手中的七寶銅錢一下子散落在上麵。
葉子從書裏探出頭,看著我沉思的樣子問道:“呦,看不出來,你還會這一手?”
我微微一笑,“那是當然,我是陰陽先生。”
“我們往東邊走,卦象顯示會在那裏遇到線索。”我收起了書,將銅錢收起來,就像東邊走去。
葉子在書裏問道,“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成了一樁懸案。你怎麼能斷定走東邊就能有線索。”
我給葉子解釋了一下卦上的信息,卦象不是胡謅出來的,必須有理有據才能讓人信服。
那個十字有四麵,每一麵代表一路方向。七寶銅錢有七枚,分別代表陰陽金木水火土。
剛才卦象南北各有一枚,西邊兩枚,東邊三枚,所以我斷定往東走。其中的奧秘和扔鞋差不多。
“我覺得我自己去尋找比較靠譜。”
我聽到葉子這麼說,說道:“你要相信我的實力。”
其實我現在需要的是找到十年以前的資料,葉子無法歸魂地府,說明這是一起懸案,或者根本淪為失蹤案件、意外事件。
雖然過去這麼久,但是不可能一點資料沒有留下,我知道東大道邊上有個網吧,我以前經常去那裏,老板姓張,人長得憨厚,嘴唇也厚,我們都叫他張大嘴。
半年不見,這個網吧還是依舊那麼讓人懷念。
門口兩棵大楊樹,樹下掛個破燈箱,貼著網吧兩個大字,風一吹搖搖晃晃的,似乎要掉下來的樣子。
我走進了網吧,看見張大嘴正坐在吧台,低頭玩著遊戲。
我拍了拍吧台,“嘿,嘴哥,好久不見。”
張大嘴一抬頭,看見是我,驚呼一聲,“呦,壺底來了啊,聽說去省外跑業務了,怎麼回來了?”
我一擺手,滿臉無奈的說道:“唉,別提了,人生之路多坎坷。”
張大嘴嗬嗬一笑,拿出一盒大中華,從裏麵抽出一支煙遞給我,我接住一看,好煙,哈德門。
和張大嘴借了個火,我吸了一口,把煙扔掉,掏出兩塊錢說道:“有包間嗎?”
張大嘴接過錢,皺了下眉頭說道:“壺底啊,現在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網費上調了。”
我說道:“得了吧,咱倆誰跟誰,我就上一會。”
我拿著大嘴給我開的上網卡就上了二樓,選了個最後麵靠窗的位置。
開機,輸入卡號一氣嗬成,我打開了國內的知名搜索引擎,算了算今天的日期,打上十年前的年份,開始尋找新聞。
我也就是抱著瞎貓碰上死耗子的心情查看著,都十年了,真不一定能度得到。
什麼叫無巧不成書,吉人自有天相,我還真找到了一則相近的新聞,但是十分模糊。
一群年輕人結伴去露營,其中一人不幸被帶毒蚊蟲叮咬,身亡。提醒大家在露營時注意安全,帶好蚊香等物品,野外有風險,露營需謹慎。
我覺得有些眉目了,向葉子問道“你是被蟲子咬死的嗎?”
葉子從書裏飄了出來,坐在我身旁,盯著這則新聞,“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