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良眼神一閃,身體後退半步,正準備動手,卻發現對方竟不是衝自己來的。
佩刀很重,柳絮雙手拿著刀,有些搖搖欲墜,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她死死閉上眼直接一頭朝手中的刀刃撞去。
果然。
在利刃即將劃破皮膚的刹那,柳絮手上的黑金刀被一股強勁的巧力震落,但隨之而來的就是脖子被人狠狠禁錮。
劇烈的窒息感,讓她本能的開始恐懼起來,她下意識拍打著那人的胳膊,眼淚不受控製的順著眼角緩緩下滑。
看著眼前小賊臉色通紅,額頭青筋隱隱凸顯,有些堅持不住的意思,李治良手上的力道才緩和了幾分,隻不過表情不再是帶著笑意。
剛才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似乎人命對他而言如同路邊野花雜草,絲毫沒有任何觸動之意,臉上平靜的可怕。
柳絮大口呼吸著空氣,胸腔起伏不定,此刻她就像是被擱淺到岸上的魚,一呼一吸之間皆是對求生的渴望。
她雖眼裏含著淚,但眼神卻是十分堅毅,而這正是李治良覺得有趣的地方。
“自作聰明,隻會適得其反。”李治良捏著下巴的幾道重了幾分,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
柳絮剛想反抗,感到下巴一陣疼痛,那黑色的藥丸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滑落口中,這一下來的太快,讓她忍不住幹咳起來。
“這是南疆獨有的穿心蓮,服用者前三月與常人無異,但從第四月起,每晚便會承受蝕骨鑽心之痛。”
柳絮摸著嗓子,嘴裏默念著穿心蓮,這種毒藥她以前聽說過,是南疆人對奴隸的一種懲罰,但最大的目的是為了防止大量奴隸反抗。
“你要做的就是利用這玉佩幫我抓捕南國餘孽。”
“你讓我殺害同胞?”
柳絮沒想到這人心思竟如此歹毒,明明是一副中原人長相,偏偏比那達瓦人都讓人寒顫,聽說南國之所以節節敗退,就是有人暗中勾結,裏應外合。
想來和他也脫不開幹係。
“那就看在你心裏,究竟是你的命重要,還是同胞的命重要。”
柳絮沒有說話,活於亂世,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
當下,她沒有選擇。
“你很聰明,剛才也試探成功了,不過,拿命做賭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李治良將眼神移開,伸手將地上的黑金刀撿起來,轉身朝屋外走去。
房間裏燈火通明,隻剩下柳絮一人,她跪坐在地上,脖子仍然有些隱隱作痛。
看著手裏李治良並沒有拿走的玉佩,她想到今天下午在當鋪追殺她的另一波人,心裏隱約有了些猜想。
聽到外麵吵鬧的聲音,柳絮的思緒被拉回,想到獨自身處在破廟裏的阿浮,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朝外跑去。
看到駐守在外的達瓦人已經離開,柳絮還是選擇避開人群,國芳閣人多眼雜,還是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