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昊天說:“小雨,因為礦難的事情不會牽涉到壯哥吧?”
“很難說,現在一切都是未知數,因此我才要你們有個思想準備。”苗盼雨擔心的不是礦難事故的責任問題,她知道因為那個事情即使要了她哥哥的命,也要不了她的命。況且憑她的能力,或者說憑路坦平的能力,他哥哥還不至於判死刑。如果哥哥進了監獄,她可以通過關係讓他的哥哥在監獄裏邊不受任何委屈。要命的是他們兄妹有致命的死穴,絕不能讓任何人點了這個死穴。因此她除了擔心還是擔心。她不擔心河東省政治秩序混亂,也不擔心經濟秩序混亂,因為這些賬永遠算不到他們兄妹的頭上,唯一能夠立即讓他們成為階下囚的就是“7·14”大案,她擔心的正是擺蘊菲順藤摸瓜查出“7·14”大案的蛛絲馬跡。一旦擺蘊菲點住他們兄妹的死穴,一個也別想活。就是路坦平有再大的能力也保不了他們這些搶劫犯和窩贓犯,甚至連站出來為他們說一句話也不敢。
苗盼雨還不是一個容易被情所困的女人,她知道情人關係根本不同於夫妻關係,夫妻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甚至是患難與共、同甘共苦的。情人是階段性的“朋友”。短期的“友誼”,根本承受不了風吹浪打和生死考驗……苗盼雨的這些心裏話根本無法向淩海天和淩昊天透露,“7·14”大案是她和哥哥心中最大的機密,不可能對任何人泄露,包括路坦平。她同時也知道淩海天曾經幫助路長通販過毒,犯的也是死罪,那個事情應該是他們心中最大的機密,也不會輕易告訴別人。這幾個人中間隻有淩海天身上有命案,有命案的人沒有退路才會靠得住,必要的時候他們敢於拿生命做賭注。而沒有命案的人容易瞻前顧後,優柔寡斷,她對此有體會也有認識。因此麵對這麼多人,她最看重淩海天,最倚重淩海天,也隻能把一些特殊任務下達給淩海天。她也不是不相信淩昊天,知道淩昊天很講哥們義氣,對她的哥哥苗禾壯忠誠不貳。但是他身上沒有命案,這種人做起事來往往容易先顧自己,再考慮別人,“革命”不可能徹底。她忽然覺得苗禾壯和淩昊天之間的關係,就像她和路坦平的關係。
淩海天因為和苗禾壯關係也好,過去一直叫苗盼雨為小雨,這時候他仍然這樣稱呼苗盼雨:“小雨,有什麼任務你就直接說吧,你也知道哥的為人,我也知道昊天和壯哥的關係,咱們是一家人。”
苗盼雨點了一支煙抽著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們現在不僅需要團結,還需要知己知彼,對擺蘊菲的一切行動必須及時掌握,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在擺蘊菲的司機滿軍身上動動腦筋,在她身邊的人身上做做文章?”
“嗯,好主意!小雨的腦子就是管用,我們現在確實需要一些特務分子為我們賣命。”淩海天說。
“隻怕不太好辦,滿軍對擺蘊菲非常忠誠,那個小子人也比較老實,是平州的。”淩昊天說。
“目前隻有這個捷徑了,你們一定要在滿軍身上多做文章,隻要滿軍能夠及時通報擺蘊菲的一切行動,我們就主動了。看樣子擺蘊菲已經對周大哥不那麼信任,或者說已經開始懷疑周大哥了。”苗盼雨說。
“我也感覺到了。”周大海說。
“小雨你放心,在你海哥這裏沒有辦不成的事情,對付滿軍這樣的人,我自有辦法。”淩海天說。
“是啊,連白杉芸都敢……哈哈……”苗盼雨故意點了淩海天的命門,意思是說淩海天做的那些事情她全知道,把淩海天的退路給斷掉。
淩海天吃了一驚,注視著苗盼雨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苗盼雨是怎麼知道那些機密事情的,同時他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精明。
苗盼雨知道淩海天是一匹比較難以駕馭的野馬,對於這樣的人必須恩威並用。為了徹底控製淩海天,她故意說:“唉……在哥哥們麵前我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嗬,我和路坦平的關係你們也不是不知道,他有什麼事情能不跟我說?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現在的形勢就是前進一步生,後退半步死嗬,有些傷感情的話我就不說了,大家都知道應該怎樣做,不應該怎樣做……”
淩海天聽苗盼雨這麼一說,覺得自己確實沒有退路了,今後必須聽命於苗盼雨,就表態似的說:“小雨,以後哥哥聽你的,我會盡快想辦法控製擺蘊菲的司機滿軍,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