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醒醒,萬歲爺醒醒。”高在春被一陣低低的聲音叫醒了,翻了個身問道:“幾點了。”“回萬歲爺,寅時已過,今個兒是早朝的日子,讓奴才侍奉萬歲爺更衣。”
“好吧,快點,別晚了。”高在春打了個哈欠,坐了起來,身邊的皇後依舊帶著微笑沉睡,於是替她掖好了被角。昨夜高在春為台灣專條的事思考了一夜,終於有了一個萬全之策,心情一放鬆,第一次早朝的激動與興奮終抵不過疲憊,就迷迷糊糊的沉睡過去。
高在春穿戴整齊後,天已經放亮,幾個小太監提著宮燈站在屋外等候,見高在春出來,忙跪下行禮道:“奴才給萬歲爺請安,請萬歲爺移駕乾清宮。”
“朕起的不晚吧。”“不晚,不晚,大臣們也剛剛到。”小順子在一邊提醒著。“皇太後,聖母皇太後那邊也起來了嗎?”
“回萬歲爺,慈寧宮那邊也有動靜了。”
“那咱們快走吧。”太監們抬起禦輦匆匆趕向乾清宮。
太監們揮想禁朝鞭後,高在春在小順子的攙扶下步入金鑾殿,,若非有人引領,高在春還真不知道如何邁步,好不容易挪到殿中的龍椅上,故作沉穩的坐正,往下一看,黑壓壓一片文武大臣,分列兩邊跪伏在地上高呼道:“臣等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免禮平身。”高在春學著電視上的樣子虛態左手道。旁邊的小順子尖著聲音高叫道:“免禮,平身。”
“謝萬歲爺。”眾臣子各自起身歸班而立。高在春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看著殿內站立的一片紅頂子,果真有一種君臨天下的味道、一種盛氣淩人不怒自威的感覺。
大殿內燭火通明,香爐內檀香嫋繞,令人心曠神怡,殿前侍立的李鴻章雙目炯炯有神,麵色坦然的望著同治皇帝。高在春明白他肯定是從李蓮英等宮內太監處得知他的奏折已獲準的消息,故而精神飽滿,高在春頓了頓明知故問道:“李鴻章何在?”
“臣直隸總督、北洋大臣李鴻章叩見皇上。”李鴻章見同治點到自己忙出列跪下奏道。
“李中堂免禮,朕有一事不明,這北京專條是怎麼回事。你給朕說道說道。”
“臣啟萬歲,此時為中日兩國為台灣紛爭而起,臣以為用區區五十萬兩銀子,來換得兩國和睦,彼此罷兵,此乃國之大幸,萬民之幸,還請陛下即日用寶,以堵洋人口實。”
“噢,朕可以明確告訴你,朕不準。”
頓時殿內驚訝聲一片,連一側珠簾內的慈禧都驚呼一聲。殿下群臣更是低頭私語這什麼。
“肅靜。”殿前值日禦史忙喝止眾人。
高在春趁機說道:“朕的意思不是不準與東洋人和解,而是此專條語句模糊,歧義頗多,朕深表不安,故而不準此專條用寶,諸位大臣,”
高在春站起身來踱著方步繼續說:“專條中稱台灣為化外之地,民多生番,似不為我大清子民,不為我大清所有,遠的不說,想我朝自聖祖仁皇帝從前明鄭氏手中接管台灣以來,距今業已二百餘年,怎能說是生番,化外之地,我大清何曾拋卻台灣。今倭寇尋釁台澎,激起民憤,致使雙方互有傷亡,為何獨我朝賠付,別說區區五十萬兩,就是一文錢朕也不會給,我大清何曾受過如此侮辱。東洋人人心叵測,心懷不軌,早就存有亡我大清之心,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倭寇自實行所謂明治維新以來詔書宣稱要‘開拓萬裏波濤,布國威於四方。’”說完高在春頓了一下看了看眾臣子的表情,接著說道
“朕想問你們,這四方是誰的,這萬裏海疆又是誰的,還不都是我大清之地,祖宗之地。像這種專條歧義頗多,日後恐為倭寇所挾,故朕堅決不準,李中堂可有話說。”一旁的李鴻章早已經冷汗直流,沒有了剛才的氣定神閑,忙跪伏道:“臣罪該萬死,險些置國家社稷於不顧,臣糊塗,請陛下降罪。”
“免了吧,不過這總理衙門行走就不要再當差了。此事因你而起,我大清自古為崇信守義之邦,為免洋人指詬,李中堂可對日本公使說條約語義不準,還需再議,且此次爭端雙方互有損失,責任亦當互付,倭人在我大清地界上燒殺,朕可暫不追究,雙方應就此各罷刀兵,如若倭人執意不撤,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