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過去的短短一個小時內,謝知夏就已經在林中斬殺了八隻來攻擊他的詭。

這些詭等級不一,但所幸謝知夏都還能應對。

“廢話!”黃狗在山海境中翻著白眼:“要不是老子這些天一直在累死累活給你修複靈脈,你能這麼順利?說不定早就嗝屁了!”

對此,謝知夏隻能不要臉地癟嘴:“那還不是因為我命不好!誰像我一樣第一天就被攻擊啊。”

但他還是不得不承認,黃狗這幾天的勞動成果是肉眼可見的。

山海境於他而言就仿佛一個永無止境等待被開發的秘境,之前的很多荒蕪之地現在已經變為溪流、雪山和耕地了,植被繁茂,生氣越來越濃鬱。

“欸,對了。”謝知夏突然想起什麼,不禁嚴肅起來:

“土狗,為什麼李院長告訴我我的入學測試結果中,靈域為“無”?你不是說山海境就是我的靈域嗎?”

黃狗似乎早就料到他終究會問這個問題的,一臉平靜:“因為山海境對外界是完全隱藏的,所以永遠不會被探測到。”

聽到這樣的解釋,謝知夏倒也沒多想什麼。

讓他印象深刻的是那時候李堂青溫和平靜的語氣,但他還是聽出來了失望和無奈的語氣……

——“誰在那裏?”

謝知夏正在努力辨認森林中的小路,卻被一道男聲叫住。

他循聲望去,隻看見後麵的樹叢裏走出來三個人——兩個西方麵孔,一個亞洲麵孔,他們身上的衝鋒衣赫然印著雪院的標誌。

謝知夏的心立馬警覺起來,雲院雪院兩院的不對付他可是已經聽聞。

見謝知夏沒有主動回答的意思,最前麵的西方男生直接大搖大擺地走上前來,以戲謔的眼神看著他胸前的雲院標誌,笑了起來對後麵倆人說:

“喲,這不是我們雲院的那位天才嗎?怎麼一個人在這裏?你不會這麼久了還沒有找到一個自己學院的同伴吧。”

看著眼前這張瘦削的西方麵容,謝知夏眯起了眼睛,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

是他……

在進入競技場前那個盯著他的人……

在一號說這話的同時,另外兩人也已經靠近到謝知夏的身前了。

在這不大的林中空地上,頓時便形成了三圍一的不利局麵。

謝知夏不動聲色,隻是默默地向後退了兩步,皺起眉頭:“你們想幹什麼?我可不是什麼天才,你們認錯人了。”

“哼,我們可不會認錯。”

二號男生嘲弄的笑了起來,看向一號:“紮爾德斯,這如何能認錯呢?你可是站在測試台上不幸被詭攻擊的新生,現在阿爾福特的哪個活物不認識你哈哈哈。”

說完,三個人全都大笑起來,看向謝知夏的眼神全是那種獵豹看到無力反抗的弱小獵物的瘋狂感。

謝知夏有些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腳步在枯葉叢中發出吱吱的聲音,在這短暫的時間裏,他的額頭已經滲出些許冷汗。

聽他們話裏的意思,他們是認定他就是那個什麼所謂的“天才”了,而且……他在測試台上被攻擊或許也是他們所期待的……

謝知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吸引了他們的注意,更不知道他“天才”的名聲到底是誰傳出去的,但是現在他知道……他確實危險了。

謝知夏的呼吸難以避免地急促起來,腦子裏在咆哮著該如何跑出去,緩聲道:“我不認識你們……”

紮爾德斯冷哼一聲,尖銳的眼神像箭一樣射來:“那都不重要了,我們認識你……今天,你就別想出去了!”

還沒等他再繼續向後麵的空地上後退,最前麵的紮爾德斯便已經衝了上來,飽含力量的右勾拳直接打在了謝知夏的腹部,沒有任何緩衝與收斂。

謝知夏頓時像一隻斷線的風箏一樣被打倒在草地上,腹部傳來的巨大疼痛幾乎要令他的神經麻痹呼吸窒息,一大口鮮血的血液湧上喉頭,但他硬是咽了回去。他全身四肢竟然在此時麻痹起來,他的兩條手臂在草地上很想用力支撐起身體,但仿佛壓根使不出一點力量,他便如一隻任人玩弄的布娃娃躺在枯枝敗葉上,毫無生氣。

紮爾德斯三人沒給謝知夏喘氣的機會,立馬靠近將他包圍起來。

於是,更多的拳腳便如雨點一樣砸在謝知夏的身上……

當紮爾德斯三人終於停下在一旁居高臨下地俯視他時,謝知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個小時,或許是一分鍾……

他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皮膚是好的了,各個地方叫囂著的痛感讓他趨近於麻木,他頗有些自嘲地想:就算此時他被割掉一塊肉,他也不會叫出聲的。

在恍惚的視線和僅存的聽力中,他看到了三人施暴後的無比快感模樣。

紮爾德斯衝亞洲麵孔嗤笑一聲:“李淩,這是你的中國同胞吧,你就這麼願意和我們一起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