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沒走幾步,就有一個脖子上搭著濕漉漉的毛巾的男人走上來:“無霜帶同學來玩兒啊,隊長知道嗎?”
朱無霜指了指他倆:“就是灼哥叫他倆來的。”
“那行,”男人點點頭,揮了揮手,“跟我來吧,隊長正在訓練場上。”
於是三人便跟著男人一路走到訓練場,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有其他建築裏的男人伸著脖子出來觀望,仿佛多好奇似的。
謝知夏頓時有種自己是動物園裏被觀賞的動物的感覺。
“之前是不是除了你沒人來過?”謝知夏在朱無霜耳邊小聲問。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
“我說怎麼都盯我呢!”劉風捂著嘴咆哮,“盯得我怪不自然的!靠……”
在訓練場邊,謝知夏看到牧灼了。
此時的他站在一群年齡不一的男人的前麵,身材挺拔堅毅,表情嚴肅而堅定,渾身上下的氣場和他當時在體育館裏一個人吸煙時很像。
那種孤獨的、堅定的強大感,令謝知夏尤為印象深刻。
帶路的男人一路小跑上去通知牧灼,隨後牧灼便轉過身來向他們這裏走來,步伐極快,身上的黑色夾克在風中擺動起來。
不知為何,此時謝知夏竟然有種莫名的緊張,仿佛在迎接著什麼莊嚴而盛大的東西。
雖然現在的牧灼不是老師身份了……
但他也本來就不怕老師啊……
謝知夏自己也想不明白個中緣由,但他的緊張卻是實打實的。
“我就說走路過來隻要二十幾分鍾吧。”
這是牧灼到後的第一句話。
他看看了手腕上的手表,確認了一下時間,然後得意似的拍了拍朱無霜的肩膀。
“歡迎你們二位來我的地盤。”
說著,牧灼一臉笑意,主動伸出手來。
劉風和謝知夏頓時受寵若驚,和他握了手,沒想到他們普通的新生能得到牧灼這樣正式的對待。
“走吧,”牧灼看上去心情不錯,愉悅地吹了一個口哨,“我帶你們去轉轉。”
這是謝知夏第二次看到牧灼吹口哨。
他就像個俏皮歡樂的小男孩兒,現在的他和剛剛在訓練場上的他判若兩人。
“這裏就是我們的基地,”牧灼一邊走一邊介紹道:“是個功能齊全的生活園區,食堂、宿舍、訓練場、小賣部都有。”
“這裏住著多少人啊?”劉風問了一嘴。
“二百多人。”牧灼歎了口氣,“但最近人數越來越少了,因為年輕的嫌這裏位置偏僻無聊,沒有他們年輕人的娛樂活動;而上了年紀的又有了家庭,圖安穩,不想在這裏隨時弄出個三病兩痛的,風險太大了嘛,倒也理解。”
聞言,劉風嘖了一聲。
“所以啊,”牧灼自嘲地笑了一聲,“這裏剩下最多的,就是我這種快三十歲了卻還單身的男人了。”
朱無霜瞥了他一眼:“糾正一下,是26。”
“哎呀,”牧灼拍了他一下,很不滿意他的實話:“26可不就是奔三了麼。”
劉風和謝知夏在旁邊一通樂。
謝知夏看了看周圍偶爾經過的人,向牧灼問:“你們隊負責整個愛丁堡?”
“對,城市農村都負責,哪裏有事兒就跑哪裏,很累的。”
說著,他從兜裏掏出打火機和一支煙,“啪蹋”一聲將煙點上,叼嘴裏了。
“又抽煙!”
朱無霜皺著眉把他的煙一把奪過掐掉了,冷聲嘲弄道:“26歲的年紀,50歲的支氣管炎,還想不想說話了!”
謝知夏和劉風頓時嚇了一跳,從來沒在寢室看見朱無霜情緒這麼大過。
“行行行,”牧灼卻似乎一點兒也不尷尬,肆意地揮揮手,“那我答應你們,在你們麵前就不抽了,好吧?”
朱無霜的神色這才有所緩和。
“跟我來,”牧灼衝他們神秘一笑,勾了勾唇角:“給你們看好東西!”
三人跟著牧灼進了園區一個角落裏的灰色大樓。
剛一進大樓,巨大的機械轟鳴聲就令謝知夏的耳朵微微刺痛。
他抬眼望去,矗立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高大的工廠車間,四周都有各類機械和傳送帶高速運轉著,發出轟轟的鳴聲,一片繁忙緊張的景象。
“可以呀,”劉風兩眼放光,終於在進入基地以後發出了第一聲讚歎聲,“這是生產什麼的?”
牧灼沒有回答,臉上還是帶著神秘的微笑,繼續在前麵帶路,轉身走到了右側的小隔間,靠著指紋解鎖把門打開了。
然後牧灼走進去,指著隔間內超過一人高的龐然大物得意地說:
“小朋友們請看。”
“這是我們的暗雪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