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了一會兒後,趙媛可能是為了嚇唬孫月英,就說起了老孫頭下葬那天的事兒,那個時候,我還在“禁足”中,為了照顧我,我家裏也隻有我爸去了孫家幫忙,我媽則是負責留在家裏照顧我,所以老孫頭下葬的那天,我隻聽到村裏吹拉彈唱,可倒地是什麼場麵,我卻是半點沒看到的。
聽趙媛說,老孫頭下葬那天可風光了,光是吹手就請了兩撥,而且兩撥還叫著勁兒的吹,可帶感了。
而且按照趙媛的講述,當時老孫頭的棺材到了這段小路的時候,全是靠著村裏人給抬上去的,因為上麵那塊麥地,由於麵積小,沒通著走拖拉機的大路。
所以走到這裏的時候,吹手們吹的更起勁兒,抬棺材的那些壯勞力也是格外的賣力。
而且由於這一段山路是往上走的,棺材就要很傾斜,加上路有難走,所以往上抬的時候,老孫頭的屍體在棺材裏也是來回的晃動,聽人說,抬的時候,老孫頭的屍體還會撞擊棺材板,發出碰碰的聲音,就跟有活人在裏麵敲打一樣格外的嚇人。
提到敲棺材的聲音的時候,趙媛還可以回頭衝著孫月英猛然學了一下:“嘭!嘭嘭!”
“哇!”
孫月英一下就被趙媛給嚇哭了,趙媛見自己得逞了,就笑著去哄孫月英:“行了,月英,別怕,那是你爺爺,就算出來了,也不會害你。”
就在趙媛說這話的時候,我“哇”的一聲也是叫了出來,這下他們四個人也是被我給嚇著了,孫月英更是直接被我嚇傻,連哭都忘記了。
第一個反映過來的趙媛衝著我怒道:“小勇,你瞎叫喚什麼呢,魂都被你嚇沒了。”
我指著趙媛身後哆嗦著說:“你,你後麵,有,你後麵有……”
當時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到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因為在趙媛身後站著倆人,一個是老孫頭,一個小春娘,老孫頭一臉呆滯,而小春娘的樣子卻著實把我給嚇著了,因為她的脖子上沒有頭,更可怕的是,原本那顆應該在她脖子上的人頭,卻被她提在右手中,而且那顆頭顱還是掛滿了那種詭異的笑容藏在那滿臉身褶子下麵。
聽到我說趙媛身後,趙媛頓時也是嚇壞了,因為我當時“演”的很好,好吧,至少在孫月英、趙傑和劉楠楠的眼裏我是“演”出來的,因為他們什麼也沒看見。
趙媛咽了一下口水,也是大著膽子慢慢轉過了頭,不過她在什麼也沒看見後,就立刻鬆了一口氣,然後走到我旁邊擰住我的耳朵罵道:“你個死小勇,學壞了是吧,敢拿你姐開玩笑了吧,看我不把你屁股給你打成八半。”
我當時很想說,我沒騙她,可是已經被小春娘的動作嚇的說不出一句話,她右手提著自己的頭顱,換換平舉起起來,正好放在孫月英的臉的側麵,然後我就看到小春娘的嘴開是慢慢張開說話:“來啊……來啊……來啊……”
聲音脫的很長,很婉轉,中間夾雜著無限的淒厲和恐怖,總之讓人聽了渾身起雞皮疙瘩那種。
趙媛擰著我的耳朵,而我卻依舊往她的身後看,頓時她又有些懵了,不由轉頭又看了看,這下把孫月英也是嚇了一跳,所以孫月英也是忙不迭的轉了一下頭,可她這麼一側頭,正好跟小春娘的那顆頭碰了一個臉對臉,當時我心裏就冒出一個念頭,完了,孫月英要被小春娘給吃了。
孫月英在轉頭的一瞬間也是呆了一下,然後就冷冷地回過頭衝著我們說了一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