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這湖心亭要走一座拱橋,這拱橋是橋麵鋪著白色的大理石,橋欄杆也是大理石雕刻而成,這大理石本應是凝聚陽氣之物,所以很多威猛的門獸都是由其雕刻而成,可這座古橋卻不同,整棟橋陰氣彌漫,就連那些大理石仿佛也是在陰氣中浸泡了千年一般。
其實這裏的陰氣凝聚,我在呂昌第一次帶來參觀他的宅子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隻不過那會兒我是覺得這宅子天天有鬼,這才造成了陰氣凝聚不散的情況,可今日一看卻並非如此。
首先,那隻暗中與我鬥法的鬼給了我三天時間,這三天時間裏那些鬼不會再來這宅子,所以宅子很多地方陰氣都已經散去,就算沒有散去的也不會有這麼濃厚,很少有這湖心亭、福義莊和呂昌房間這種的陰氣。
而這三處為什麼會有如此濃厚的陰氣,我卻還是要一一查明的。
首先這湖心亭是新建的,也最有可能是最後一批用土的建造的地點,這裏的陰氣凝聚應該就和我們在深山裏發現的那個荒池有關了,那個荒池被挖去的土也應該是被墊在了這湖心亭下麵。
邁步走過這座橋,我就發現,這湖心亭所在的這個小島,整個島都有陰氣彌散,隻不過湖心亭位置陰氣最重。
上了這島子雪就問我有沒有什麼發現,我搖搖頭,因為單是看,我根本分辨不出這裏的土不是那荒池的土,這八公山土質都差不多,光是肉眼看,很難分辨。
不過我心裏已經篤定這裏就是那荒池之土所堆放的地點。
也隻有這湖心島的填造需要直接用土,而且對土質的要求不高,其他地方如果用土的話,那些土的土質肯定是不達標的。
我剛感覺有了線索,可一下子就停住了,這裏除了濃重的陰氣,我並沒有發現其他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更是沒有找到為什麼會出現的陰氣凝聚的原因。
我感覺自己離所有的事情原因就差一步,可就是這一步,我卻不知道該怎麼邁,這種感覺讓我鬱悶不已,整個心和思路仿佛被堵的死死的。
荒池、陰氣、消失的無顏鬼、暗中與我鬥法的厲害凶鬼,以及夜半圍宅的上千的黑影,這裏麵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故事牽扯呢?
還有,呂昌到底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我的腦子快漿糊了,我仿佛有很多線索,可這些線索卻沒有任何兩個能夠關聯起來,讓我找出整件事的關鍵所在。
我心裏開始有些煩悶,為了平複心智,我就捏了一個靜心咒,等著心情平複之後,我的思路也是稍微清晰了一些。
子雪在旁邊又問我:“現在天差不多快黑了,我們是休息呢,還是繼續查呢?”
我看了看子雪就說:“折騰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正好有些事情我也想在晚上好好過一下腦子。”
從湖心島離開的時候,我又用搜魂術把整個小島搜了一遍,依舊沒有發現任何任何的髒東西,那些陰氣好像就是那麼憑空凝聚在那裏的,這是為什麼呢?
還有我住的那個房間,以及前院的福義莊,這兩個地方也是如此。
疑點太多了,光想著我都頭疼。
回到房間,我又用搜魂術把整個房間的情況搜尋了一遍,依舊沒有收獲,這些陰氣為什麼在這些地方凝聚不散呢?
我雖然對風水了解不多,可我也能看的出,我住的這個房間、福義莊,以及後花園的湖心亭都不存在任何的風水問題,所以絕對不是風水問題導致的陰氣凝聚。
回到屋裏之後,打開燈,我簡單吃了一些東西,就又開始陷入思索,可越想我心就越亂,這就好像考試的時候解一些習題,明明感覺自己會,可一往試卷寫,卻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一切仿佛都是錯的。
帶著這種心情,我自然睡不著,就從屋裏出來,到院子裏轉轉,希望能夠換個地方換一個思路,看看會不會出現“異想天開”的情況。
我到院子裏轉了幾圈,子雪也從屋子裏出來,她走到我身邊說:“這次的事兒的確有些蹊蹺,有很多地方,我也看不出所以然來,不過我記得我的婦好母後曾經告訴過我,麵對任何事情切不可自己先亂了心智,隻有心平氣和才能看透和看到更多的東西。”
這大道理誰都懂,可攤上事兒了,究竟要怎麼辦,能按照道理去辦的人,那就真是少之又少了。
包括我,也是這樣。
我對著子雪點了下頭,表示感謝,子雪又對我笑了笑說:“既然我們都睡不著,倒不如我們再去白天發現的那個荒池去看看,說不定在夜裏會有什麼不一樣的景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