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下去:有些月妖一生中隻能有幾次預知到未來,並且根據無根據的考查(這是什麼話?加隆心忖),大部分的預言都是粗糙的,不精確的,甚至是錯誤的。而很多月妖,終其一生,它們自己都不知道,或者說,都沒顯現出,這樣奇異的能力。
在大部分的預言中,約有九成是和預知者本身有關的,並且是短期內的(注:不超過十年),隻有一成的預言能道出我們希望的,關於未來世界的發展趨勢。但可笑的是作出預言的月妖們並不知道準確與否,而我們在多數情況下也隻是一笑了之。
直至死去,月妖在任何時刻都可能突然預知到未來,在出翼前後,預知的準確性逐漸降低,而出翼期間的預言——
在這裏一頁到了盡頭,加隆迫不及待地翻了過去——他幾乎要罵人了,那一頁三分之一的部分,竟然是殘破不全的。
隻能看清最後一句:關於預知章,實在沒有太多文獻可考,本章含有大量的臆想和猜測,不能作為引用依據。
回大神殿的路上,加隆還在想著在秘閣裏看到的東西,他竟然還發現了部分出自玥宮的卷宗。玥宮不僅是巫術的集大成之地,每年為人間培養許多優秀的巫女和神官,它還肩負著培養黃金守翼的使命。幾乎每一代的風行黃金守翼,都是出自玥宮——也就是說,他們都是月妖。上古傳說大世界以金、木、水、火、地作為本源,而風代表妖界,也就是魔鬼森林,看來風行守翼便應了這一說法。風行的黃金守翼隻在每一輪回的交替時才會出現,他們以人類的身份進入六行界,主持風行宮。他們的身份永遠都是個秘密,隻有君主和黃金守翼等極少數人知道。算起來,這一代的黃金守翼中,最晚的艾歐裏亞和米羅,也是到撒加之亂大白天下的時候才得知沙加的真實身份,文官中知道的就更少了,大概隻有北長老楓嶽和刑部長拉達曼提斯兩人吧。
心不在焉地往前走著,然後順理成章地撞到了同樣心不在焉的兄長,兩人俱是一愣,加隆先發製人:
“哥,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撒加眉頭緊蹙:“我隻是,有點擔心。”
加隆一驚:他和沙加在宮外就分開,各自回去了。撒加不可能知道他和玥宮長老立誓的事,難道是沙加告訴他的?那就更不可能了,走之前,沙加明明答應他,對此事保密。
但撒加想的和他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他把剛才朝會上的事說了一遍,又道:“我也覺得最近卡妙的狀態不是太好,本來想去水行宮問問他,沒想到,在宮外就碰上了院判。”
院判是太醫院的二把手,如果不是嚴重的病情,一般不會傳召院判親診,加隆又是一驚,急問:“怎麼了,卡妙病了?”
“如果病了我反倒不擔心了,”撒加道,“就是查不出個所以來,院判隻好取了血樣,說要回去做血相解析。”
“查不出情況就是好情況,你這麼擔心不是杞人憂天嘛。”加隆把事情往好的一麵想,撒加卻歎道:“你不明白,如果不是感覺實在不好,卡妙怎麼會主動召院判給他診治,實際上,我是擔心……”
“嗯?”
“我是擔心,他身上的火龍毒,會複發。”
“啊?”加隆一頭霧水,“火龍的炎毒?卡妙什麼時候中過這麼厲害的毒?”
撒加又歎了一聲:“事實上,我一直都隱瞞了真相,卡妙,是我從烈焰穀外救回來的孩子。”
“烈焰穀?火龍的居住地?你怎麼會去那種地方?卡妙又怎麼會在那裏?你是怎麼知道他在那裏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啊!”得知這麼多年,孿生哥哥竟然對自己隱瞞了這麼大的事,加隆又是疑惑又是生氣,連珠炮地發問。
撒加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才道:“當年,我們降服和光同塵,取得黃金守翼的資格,但因為它們還是幼獸,所以我們並沒有得到它們守護的兵器,還記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