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心跳的聲音,好美,好動聽(1 / 2)

表麵上,香滿天下隻是一家供人們聽歌賞舞、吟詩頌曲的良坊,但客人們大都心知肚明,這其中到底有多少貓膩。倘若來者是老主顧,三姑自然另有安排,對於新客,側需小心謹慎,遞上花冊所列的女子,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撒加拿到的花冊,便屬這種。因為來之前早有準備,他自不會去看它,開門見山,便點了頭牌——紅袖。

三姑一愣,這種情況久經沙場的她當然不會沒見過,隻是——客人點的是名字,而非頭牌。入坊的姑娘的名冊,是不允許外流的,除了管理的三姑們,經常來的客人也不會知道,丫鬢們也被警告不得透露侍主真實的名字——如果她們知道的話。眼前的這個年輕公子——三姑又拿眼角的餘光上上下下掃了幾遍,玉樹臨風,氣度非凡。如是老主顧,絕無不記得之理。難道是紅袖入坊前的相識——坊裏的姑娘通常也不許向客人透露名字和身世——看客人的樣子,像是富貴人家的子弟,而且一望便知絕非縱情聲色之徒,那,這個紅袖,到底是什麼來頭?(作者:飛櫻殘雪)

這心裏七上八下,前後左右地盤點了一會,牙尖嘴利的三姑到底還是想出緩兵之辭來了:“公子您真有眼光,紅袖姑娘是咱這兒的頭牌,來的客人啊,沒一個不想她的。您是高雅之士,一望便知是咱這小樓蝸室求也求不來的客人。隻是……”她滿臉堆著笑,“紅袖姑娘中午個兒還說起不了床,不如這樣,煩請您移駕雅閣,待老身前往看看,這紅袖姑娘就算梳個頭洗個臉,也得花些時間不是,倘若成了,那自然最好,倘若不成,老身一定為公子您另覓佳人,包您滿意,您看這樣行不?”

三姑這番話說得可謂妙絕,任何客人聽到這恭維之詞,都不會推托不就。紅袖是香滿天下的搖錢樹,如來者要替她贖身什麼的,三姑絕沒那麼容易放手。因此先來個緩兵之計,爭取點時間,她也好向紅袖問個清楚,如果沒有問題,見上一麵也無妨,萬一有什麼,在遠離門市的雅閣,想怎樣,應該怎樣,就不是客人說了算得了。

但三姑的如意算盤這次可打錯了。任她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沒了,撒加隻微闔著眼睛,不加理睬,待她講完,他才拿正眼瞅著她,冷冷道:“完了?”

“哎?”三姑愕然,隱隱感到來者不善,正欲尋找他法,樓上下來一個小婢女,對著她俯耳目低語了幾句,三姑臉上的驚訝之情更甚,向撒加看了一眼,她飛快地換上笑臉:“既然是和楚虞姑娘約好了,客人您怎麼不早說啊,快,這邊請。”

撒加的嘴角微微上揚,他一言不發,跟著三姑,往後院走去。

卡妙曾經厭惡過自己突然擁有的強大的療傷力——即使這隻是一個一閃即逝的念頭。在他看來,自己的蟄伏和這種突然降臨到身上的能力脫不了幹係,雖然不知道二者到底有何聯係,雖然也曾隱約覺得,情況不會一直這樣壞下去,但,總歸到底,他的療傷力過於強大,反而抑製了其他力量的發揮這一點是不爭的事實。但現在,這一刻,謝天謝地,他慶幸自己擁有並自由操縱著這股能力。(作者:飛櫻殘雪)

璃敏的傷勢比他想象中的嚴重,這加深了他的內疚。如果當時不是為了保護他——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尚未長全的翼極就不會受傷,璃敏也不會住進玥宮,以致遭此不幸。不過多虧這增強的力量,傷情得到了控製。看得出翼極已多次受傷,這舊傷新傷反複發作,不知會不會留下後遺症,卡妙深深地擔憂著。

璃敏的身上很冷,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他用小宇宙替她取暖,卻不見有多大效果。傷者的身體畢竟太弱了,能夠承受剛才療傷的力量已經是件很值得慶幸的事了,不是專門的醫師,卡妙也不敢再妄用小宇宙,又見璃敏臉色灰白,蜷成一團,實在可憐。他本是拘謹守禮之士,但如今情況緊急,也就顧不得這許多了。輕輕將璃敏扶起,小心地擁入懷中,讓她的臉伏在自己胸前,這樣坐著,再配以淺淺的小宇宙,好一會兒,璃敏的身體才開始有了暖意,臉色也漸漸好轉。卡妙想把她推回原處,但又怕離開了他的小宇宙傷勢又會惡化,正在舉棋不定之際,懷中人呻吟了一聲,慢慢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