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也許,真正的黑暗魔王,是我啊(1 / 2)

水麵下的樹杆和水麵上的樹冠都散發著比戎悠還明亮的光芒,這光芒如同一簇亂花,迷得他什麼都看不見。迪斯馬斯克不耐煩地再次發泄不滿:“搞什麼鬼,這麼久!”

阿布羅狄自潘多拉下水後,就一直駐立在石階上,仰望著那龐大的、掛滿銀花的樹冠,像沒聽到同伴的話,他喃喃地讚歎:“這就是,魔法陣的陣柱嗎?不愧是,海因斯坦大人。”

“叫她潘多拉!”迪斯馬斯克見他答不對題,更加煩躁了,狠狠哼了一聲,“她不在你就改不過來嗎?”

阿布羅狄看著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在銀花的反射下是如此明豔絕俗:“迪斯,不必那麼在意嘛。”

“切!固執的家夥!”迪斯馬斯克轉過頭,警告自己不要再被同伴的“美人計”迷惑了,“搞不懂她,竟然用水係陣來封存複生蛋。”

阿布羅狄輕撫蔓沿到腳下的枝條:“水係陣既可至柔也可至剛,與本輪複生蛋的力質相符,它可以最大限度地撫慰和引導那股力量,而且,也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

“妙極了,把水行的黃金守翼封在水中,虧她想得出。”阿布羅狄的話顯然沒能說服迪斯馬斯克。

“這個世界,恐怕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封住複生蛋——如果,他真正醒來的話。”

“什麼?”

阿布羅狄走向水中,火紅色的玫瑰在他腳下織起炫爛的地毯,與銀色的枝葉交相映照,熠熠生輝。

慢慢把臉貼在撐起這璀璨樹冠的枝柱上,光滑,細膩,溫熱的感覺,一直傳達到他心中。

“真正,封住他的,是心啊。”

“啊?”迪斯馬斯克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心,有所牽,心,有所係,他才不能,完全發揮自己的意誌,隻有利用心靈的弱點,才能達到純粹的力量所不能達到的高度。”阿布羅狄站定身體,望著迪斯馬斯克,狡黠地一笑,“不愧是,海因斯坦大人。”

禦書房內一片寂靜,鴉雀無聲。(作者:飛櫻殘雪)

符佩之亂的發生是出人意料的,但之後謠言的走向,卻在撒加等人的意想之中:不祥之物久居國都,玷汙了大世界神聖的命脈之柱,使水行宮主蟄伏。但是,王卻沒有引起警惕,終於震怒上天,再一次降下更大的災難。

可恨的是,盡管預料到這種結果,盡管知道,幕後定有黑手操縱,他,他們,卻無能為力。

波穀期的大世界是最脆弱的,否則縱觀曆史,也不會有近六成的叛亂暴動發生在波穀期。作為宗主國的首都,六行界根本不可能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財力去調查一些非結界的隱患,所以當隱患發展成惡疾時,隻能是束手無策,聽天由命了。

那麼,這麼多人,這麼多無辜的生命,就白白死去了嗎?

不!不能!

作為王,不,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人,他撒加,也絕容忍不了這種事情的發生!

但是,更不能容忍的是,所有一切的惡源,竟然,都要推到自己,絕對無辜的女兒身上!

為什麼!

沒有對流言蜚語引起警覺和重視的,是他;

沒有因此采取積極防範措施的,是他;

沒有及時捕捉幕後黑手動向的,是他;

甚至,沒有當機立斷,封殺黑月妖行動,以致造成更多生命逝去的,也是他!

為何,為何,要把髒水,波到他女兒的身上!

她其實,她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啊!

作為聖君,沙加一直在極力維護著玥宮和六行界的“良好關係”,他並沒有明言,但是,作為王的心誌,他卻敏銳地覺察到,當晚所發生的真實情況。

確實有,看不見的敵人從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