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琦給你施的魂印,是對等印,也就是說,在你身上有一個,她身上也有一個。這個魂印同時封印著主人的記憶和招令對主人的情感,而且由於是損耗了她的靈魂做的,她的身上會有破魂印記,那是肉眼可見的東西。現在你明白了吧,我在玥宮長年布有耳線,發現這個印記並不意外,順著這個印記調查下去,不光查到你和她締結了契約,還查到許多其他有趣的事情呢?”艾俄洛斯不懷好意地笑道。“其他事情?”
“這就不能告訴你了,好啦,我已經解答了你的問題,你繼續吧。”
“同伴間的交流雖然觸摸不到魂印,但既然事先查到了,趁我意識淡薄之時,悄然將其化解,對你來說並非難事吧。你采用循序漸進的方式,一點點將魂印破除,避免讓我有所察覺,所以近一年來我屢做怪夢,其實這都是封印減弱,記憶恢複的體現。不僅如此,你還成功地將解除的魂印收集,再次還原成靈魂,複蘇明琦,用來對付我。”說到這裏,不由得撒加不再次怒目相向。
“哈哈哈哈,你說得完全正確。關於魂印的知識,想必也是紗織告訴你的吧。”說到這裏艾俄洛斯的眼神變得很陰鬱,“哼!六行界一向自詡清高,認為由我玥宮創立的巫咒法術全是歪門邪道,不入正流之物,所以很少教導,沒想到千萬年後依舊如此。撒加,要怪就怪你們這套老得掉了牙的傳統,否則,你怕還能早些確認我的身份吧。”
對於這個搶白撒加無言以對,確實有關巫術咒語,雖也是六行力活用的一種形式,但正統教育中很少涉及,他身為高等守翼,對這方麵的了解還比一般術者多,否則,不要說聽紗織解釋了,恐怕連問什麼都不清楚,不過——
“要是早知道的話,如今我就不能站在這裏了吧。”撒加的眼神同樣陰冷,“你我之間,必定早有一個已不在這世上。”
“哎呀,不要說得那麼絕情麼。要殺你的機會有很多,我可是一次都沒用過。”
“是麼?是不敢還是不想?”撒加諷刺道,“近些年我很少離開六行界,即使外出,身邊至少也有一名黃金守翼作陪,你是一直沒找到機會,才想到利用明琦對付我吧。”(作者:飛櫻殘雪)
“聽你的口氣,似乎這招是失策了?”
“確實如此。我說過,複蘇明琦是我確認幕後黑手的最有力證據。沙加說我身上曾經有同類的記憶封印,因為沒有了,所以才會做那些奇怪的夢,我明白他的意思:那不是夢,是真實的。隻是因為被封印得太久,所以隻能部分反應在夢中。那時我就幾乎確定了,自己身上的封印一定是明琦下的,而且已經被人解除。我想來想去,要想悄無聲息地解開我身上隱藏的力量,隻有我最信任的人,趁我不注意——甚至是無意識的時候,才有可能做到。其實到那時我就可以確認你的身份了,但……”撒加自嘲地笑了笑,“你的迷惑還是起了作用,我沒有放鬆對明兒的警惕,而且潛意識中,我確實也在逃避,不敢麵對,更不敢向紗織確認,直到,你那一次直接操縱明琦行刺我。”
“切!果然被看出來了!”艾俄洛斯毫不意外,“她遲遲下不了狠手,讓我沒了耐心,不過……”停頓了一下,他又說,“她木然的表現,確實有些反常,引起你的注意也不奇怪,但為什麼會懷疑到我身上?”
“是從星華的行為。他們夫妻一向很和睦,但那天你去攙扶她,她卻下意識地推開了你的手——而以往在我麵前,她絕不會如此矜持,我們三人是一起長大的,彼此都很熟悉很了解。還有,走的時候,她看了我一眼,目光很複雜,似乎欲言又止。作為枕邊人,即使是細微的變化,相信也難逃她的眼睛。她或許早就察覺到你的不尋常,但一方麵不能確定,另一方麵也不敢確定,所以遲遲沒有向我提起。但這些微小的舉動,對已經在懷疑你的我來說,足夠了!那天我就確定了你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之後詢問紗織關於魂印複原的事,其實也是多此一舉了。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也是你非常大的失誤:當天為何沒有用黃金箭牽製敵人,除了你想放她一馬,沒有別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