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辭捏緊的拳頭又鬆開了,“我去倒水。”
身後,郭寧蕊在小聲勸他:“你不要那麼凶嘛,不管怎麼說,聶辭以前……”
“你也說過了,那是以前。”
聶辭抓著杯子的手在收緊。
她端著水回來時,剛好看到郭寧蕊飛快地親了下紀衡的臉頰,撞見聶辭的視線,更是羞得躲進了被子裏。
“我、我要睡了。”
“好,我在這裏陪你。”
紀衡勾起唇角,眼角餘光瞥到旁邊的女人。
聶辭將水杯放到桌上,好像什麼也沒看到,眼觀鼻,神色漠然。
他眯起眼睛。
突然,聶辭僵住了,眼神不可思議地瞪向他,臉色爆紅,雙腿猛地夾緊,身體繃得像石塊,雙手下意識抓緊桌沿。
她又急又羞地瞪著身旁的男人。
聶辭今天穿的裙子,膝蓋以上,裙擺下的長腿纖細筆直,從大腿到小腿,再到腳踝,怎麼看都性感。
紀衡收回視線,嘴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
他太清楚怎樣撩撥她了,輕易就能讓她全身發顫,雙腳發軟。
直到她含著水霧的眸,又是羞憤又是無助地凝向他時,他才惡劣地抽出手,用隻有兩人能聽到聲音在她耳邊說:“女人還真是水做的。”
當著她的麵抽出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手指,嘴角掀起嘲弄的笑。
聶辭咬緊牙,窘迫地扭過頭不看他,同時雙手死死壓著裙擺。
當著未婚妻的麵調戲別的女人,他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
郭寧蕊這時才悄悄露出一顆小腦袋,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紀衡,軟軟地叫了聲:“阿衡,我……”
她看了眼聶辭,欲語還休。
聶辭巴不得趕緊走,找了個借口就逃似的離開。
朝她消失的方向瞥了眼,紀衡抿著唇,眸底一片暗沉。
“阿衡?”
郭寧蕊又叫了一聲他才抬眸,好像知道她想說什麼,微微一笑起身替她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當務之急是養好身體,別忘了我們下個月婚禮。”
望著他,郭寧蕊到底是什麼也沒說。
—
聶辭站在走廊上,從窗外灌進的涼風剛好可以緩解下臉頰的熱度。
身後有腳步,不徐不疾,“以後你就留在這照顧寧蕊。”
男人的聲音,是她熟悉的饜足後的慵懶。
腦海中的畫麵,一直揮散不掉,她又不爭氣地紅了臉。
“我們約好的,你不能耽誤我的課業。”
“不會耽誤的,用你課餘時間。”紀衡睨著她時,冷冷淡淡的,與剛才情動的他判若兩人。
“我還要打工。”
她明顯有些排斥,且不說她想不想碰到以前圈子裏的人,單純她跟紀衡如今這種關係,她就很難麵對郭寧蕊。
“辭了。”
他的口吻不容置喙,冷笑著靠近,一把抓起她的左手,紗布沁出的血,已經沒了初時鮮紅。
“是我錢沒給夠?你需要把自己搞成這樣?”
聶辭生怕被人看到他跟自己這麼親密,不顧傷口會疼,使勁甩開他的手:“不是因為錢……”
紀衡挑眉,唇瓣跟著揚起,眸眼處凝著陰鬱,冷漠又淩厲,笑得肆意嘲諷,“不為錢?”
話說完,她自己也意識到了什麼,紅著臉難堪地避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