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奕喘著粗氣,匆匆拎著公文包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一路上大家都在和韓奕打招呼,笑眯眯的說:“館長。”
韓奕匆匆點頭,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鬆了口氣,將公文包隨手扔在沙發上,卻聽到“哢嚓”一聲。
韓奕有些奇怪,他的公文包裏沒什麼東西,有的時候放兩頁資料,有的時候放一些文物的書,除了車鑰匙,沒有這種會響的東西。
韓奕有些奇怪,走過去把公文包打開,這一打開嚇了一跳,裏麵竟然是吳刀!
吳刀那麼長,根本塞不進公文包裏,三分之一都露在外麵,韓奕快速的將吳刀捧出來,有些傻眼,自己明明記得,就在出家門之前,他把吳刀小心自己的放在了刀架上,可是這……
這……
韓奕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保眼鏡是戴好的,吳刀還在手上,韓奕又看了看自己的公文包,絕對放不下,那自己是怎麼提著吳刀進門,一路上那麼多同事打招呼,也沒發現的呢?
韓奕仔細想著,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不燙?沒有發燒……
同事們都發現,今天館長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兒。
中午的時候,一個憧憬館長好長時間的小姑娘說:“館長你沒事兒吧?生病了嗎?”
韓奕搖了搖頭,說:“沒事……隻是可能有點累,這幾天壓力都太大了。”
其他同事一聽,立刻說:“館長竟然都覺得累了?”
那小姑娘立刻臉色紅紅的說:“那……那今天晚上下班,館長出來放鬆一下吧,我……我請館長去吃飯好嗎?”
韓奕看了看那小姑娘,小姑娘臉色更紅了,特別不好意思,偏偏博物館裏都是五大三粗好無情商的老/爺們兒,有人立刻起哄說:“嘿!這附近開了一家特別有格調的酒吧,上次小海在,咱們沒去,今兒去吧?”
狄良笑著說:“我就不去了,難得周五,我回家陪小海。”
其他人笑著說:“哎呀,有了家室的人就不一樣啊,虐/狗吧,你就虐我們這些單身漢吧!”
韓奕為人古板,但是他並非沒去過酒吧,上大學的時候跟同學們去見識過,他隻是不喜歡那裏吵鬧的音樂,和總是被人搭訕而已。
難的是周五,不加班,而且韓奕也想放鬆一下,免得自己產生幻覺,於是就點了點頭。
其他人一看館長竟然同意了,都特別興/奮,約了時間,那小姑娘都要被這幫不解風情的大老/爺們兒氣死了,明明是約會,館長看不出來就算了,這些人也看不出來,還起哄,約會變成了聚會!
難得周五休息,大家下了班,很快就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了,酒吧是一個同事的朋友開的,環境特別優雅,剛開張沒多久,價/格也不錯,比較貧民化,最主要是不是那麼混亂,正好適合大家去放鬆,喝兩杯酒。
韓奕看了看吳刀,戴著白手套,將吳刀仔細放在博物館的刀架上,他直接要去酒吧,肯定不能帶上吳刀,準備把吳刀放在博物館,然後第二天一大早來取走吳刀。
韓奕確定放好了,這才和同事們出門,他今天開車了,正好載同事們一程,大家一起去了酒吧。
一進了酒吧,一個個同事都跟惡狼一樣,說好了是一起來喝酒,結果全都泡妞去了,韓奕看著那些人飛快的散開,不由笑了笑,感覺平時壓力真的是太大了,害的同事們也壓力太大。
韓奕不怎麼解風情,小姑娘坐在他旁邊,兩個人倒是單獨坐在吧台上,但是韓奕沒什麼可說的,小姑娘又害羞,沒多久一個男人走過來,邀請小姑娘去跳舞,小姑娘就特別靦腆的答應了,兩個人暫時就離開了吧台。
吧台旁邊隻剩下了一個韓奕,因為人不多,他旁邊沒有坐人,左右都空著,這讓韓奕有些放鬆,忍不住拉了拉自己係的一絲不苟的領帶,然後將西裝外套脫/下來,放在小姑娘的座位上,也算是給她站著位置,畢竟她隻是暫時離開。
韓奕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眯著眼鏡,他喝了酒眼睛就容易起霧,一片茫然,還有點紅紅的,顯得更加斯文無害了。
其實韓奕並非不解風情,隻不過……
韓奕覺得自己可能不喜歡異性,但是他也沒有和同/性談過戀愛,至今為止,都沒有憧憬過什麼人。
韓奕記得……那大約是他初中的時候,當時韓奕是個好學/生,但是體育不太好,某次午後在操場上看書,就看到一群男生正在打籃球,其中一個人打籃球特別的好,韓奕隻是有點崇拜,多看了兩眼,結果同來看書的同學就笑著說韓奕是同/性戀,看男生都看癡了。
自此之後,韓奕的事情變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班上的人,年級裏的人都知道了,就連那個被看的男生也知道了,老/師找他去談過話,韓奕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從那之後,韓奕再也不敢多看別人一眼,他本身就是個好學/生,自此學習更加好了,但是也更加不合群了。
韓奕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心理陰影,他本身人際關係就不好,如今邁入了社/會,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麵對著文物古董這些死物,反而比人與人交往要讓韓奕安心。
韓奕一直都沒有談過戀愛,他也曾想過,其實自己的性取向很正常,隻是中學的時候被人調侃過,那個調侃過他的同學也沒想到鬧這麼大。